陈 默
看傅榆翔的作品,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毛泽东1961年中苏关系交恶时期作的词《七律·和郭沫若同志》。当时的时代背景虽与今天有着显著差异,但在社会形态的某些层面,二者却有着匪夷所思的相似性。前者当时的国家关系不谐与后者今天的社会关系、人际关系、生态关系的不谐之间,差异在于政治对象,相似在于由人本位构合的内在的社会物质形态和错综复杂的基因联系。对于那些国家之间的矛盾和问题,政治家将其形容为“妖魔鬼怪”;而艺术家对现实问题的解读评判,则偏重于视觉逻辑的表达。有趣的是,两种不同表达式的结局,却发生了荒诞不经的重合:一种社会理想幻觉主义的虚拟抱负的宣泄——玉宇澄清万里埃。“幻觉”对于政治,只能是抽象的;而在艺术,它则可能在逼视的语境中让“胸意”显山露水。这也是为什么政治家的能力要用“艺术性”来衡量,而反之则不成立的原因。“政治”的力度在与物质化的精神,“艺术”的力度在于精神化的物质。
傅榆翔在他营造的“幻觉”实验空间里,不断“产”出由异类衍生物主导的图像作品。这些在“百科全书”中无对应出处却由艺术产出的“不明生物”,只要愿意,“产出”便会继续。作品中的物象怪异,着眼点应该不仅仅是“怪异”。 怪异不仅在于形态求变,更在于思想提升。二者的有效重合,方显创意本色。否则,我们就无法获知艺术家的深层用心。用他本人的话说:“ 天空是所有生命的布景,大地是所有生命回归的终点。”所以他创造的“生命”,无一例外都“翔”在天空。也许“天空”比“地面”单纯洁净,没了尔虞我诈烧杀抢掠,少了欺世盗名拥挤污染。玉宇澄清,万里无埃,仙山琼阁,世外桃源。用眼不见心不烦的虚拟现实主义白昼,对抗沉疴泛起滞重压抑的人间黄昏,不乏在无奈中的一种人格机智,和由机智带来的寄予图像方式的社会批判态度。在很多时候,幻觉乌托邦,可能帮助人们克服癔症、盗汗、虚火、惊悸、噩梦等不适,获得“不正常”的“正常”循环状态……
2008年7月于成都龙王庙
【编辑:虹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