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康作品《鱼香》
女孩给小红帽浇水,竟在头顶上种出一棵小树;小熊倚在树下,看叶子在风中起舞;猫咪爬上樱桃树,好奇地东张西望;裹着粉红头巾的大白鹅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喝着茶、看着书……今年上海春季艺术沙龙首辟手绘插画馆,特别邀请五角场800号艺术区麼麼画廊、童话幻境艺术馆、乐卡插画馆等上海多家插图艺术经营机构展出10多位画家的100多幅作品,将以往人们印象中“不入流”的插画纳入收藏视野,构筑出一个童话幻境:少了些“以笔为枪”的社会批判,也没有道德拷问的挣扎,只有赤子之心勾勒出最纯粹的快乐。
原本大家以为不起眼的插画馆,却出人意料地成为本次艺术沙龙最热门的场馆之一。
最亲近日常生活的艺术形式
插画是不需要用艺术理论去评判、去标注的,它是最亲近日常生活的艺术形式。日本著名画家草间弥生奶奶的南瓜是独一无二的。而另一位日本画家奈良美智的怪小孩眼尾上吊、眼神不怀好意,人们一面承认它不好看,一面把它捧成了风靡世界的文化符号,因为在审视它时,那个躲在你内心已久的怪小孩也悄悄露出脸来。
很多时候,插画的“真”最是动人。艺术上的“童话派”就是要为生活减压。当生活节奏加快,个人思想空间减小,美好的畅想变得奢侈、不合时宜,艺术家们希望借着插画中的童话气息唤醒人们深埋的记忆,温暖冷漠的现实。插图画家庐靖在《当一个故事受伤之后》中画道,其实故事自己知道,是风吹掉了它的结尾,所以才变成了童话故事。在历经世间琐事之后,返璞归真、以一颗赤子之心重新打量这个世界更需要勇气。
弥漫的童心和柔性思维
草丛中,大男孩举起机关枪对准一条橙色的尾巴,尾巴的主人到底是谁?这是龚燕翎的绘画,色彩浓重,多用玄青衬底,往往被误认为出自男性之手。叛逆的性格却给画面留下思索的空间。PP殿下画白露、大暑,那些民俗色彩浓郁的二十四节气,构图似老上海时期的商标广告,每一幅画上却都出现了一个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女孩,她絮絮叨叨,在用俏皮的现代口吻给人们讲述中国古老又深邃的智慧。
来自杭州的插图画家王菂菂沉浸在构筑自己理想城堡的世界里。她喜欢收集冷兵器时代的器械,这与她的粉嫩以至能策动人们萌生怜爱心的绘画风格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记者的感觉中,王菂菂所构建的现实环境是捍卫她创造的虚拟世界的坚实屏障。色粉画不易保存,她飞去日本买最好的画材,保证艺术品的历久弥新。王菂菂的作品充满柔性,像樱花在风中摇曳。而生活中的她一贯理板寸头,与人说话思维敏捷,眼睛咕噜转,爱憎分明,拒绝拍照。
看到栖息枝头的小鸟宝宝、手舞足蹈的胖老虎、瞪大眼睛的圆脸猫,童趣盎然,或乖巧可爱或调皮任性,谁能想象它们的作者冯念康竟已从工作岗位上退休。上世纪80年代初,冯念康进了上海教育出版社,编辑创刊不久的儿童画刊《看图说话》,只为在组稿时能和绘画作者说上话,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他涂起儿童画,也将自己抹成了“孩子王”。而沪上插图画家唐云辉也像一个市井中的大男孩,童心爆发于不惑之年。他毅然舍弃出版行业的稳定工作,宅到家里埋头创作许多人视之为“小儿科”的插图画。2006年他推出“动物世界”个展一举走红,形成了独有的唐氏水彩插图画风格,竟然受到众多国内外买家的追捧。然而,“大男孩”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率真,用甜美的画面与冷漠的现实对峙。
【编辑:陈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