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二:当代艺术批评的N个命题之四 2012-04-03 13:16:02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英二 点击:
什么是“当代艺术”?各说各话,不难想象,当代的艺术家如果不明白什么是当代艺术,岂不是要“盲人摸象”?糊里糊涂的被人悠忽,或是有意无意的悠忽他人。

 

 

当代艺术作品

当代艺术作品

 

什么是“当代艺术”?各说各话,不难想象,当代的艺术家如果不明白什么是当代艺术,岂不是要“盲人摸象”?糊里糊涂的被人悠忽,或是有意无意的悠忽他人。

 

简单的推理,当代艺术也就是全球化艺术,当代的特征无疑是全球化,当代是全球化时代,艺术不可能脱离文化,文化不可能偏离时代。

 

如果理解了为什么绘画和雕塑从现场消失?而另一些艺术形式占据了特权地位,就能明白“全球化艺术”所言不虚。是因为“扩大信息意识交流的紧迫感” 是打破边界的需要,如何更好的“再现”全球化和虚拟化,艺术是不二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全球化艺术” 必须有“跨越”空间的可能。艺术口味由“观念”替代“形式”的转变,是因为观念无视空间,不需要拴在一个特定的位置。如果这种艺术在本质上是一个问题的想法,它移动到任何地方的速度比声音还要快。这就不难理解,现代媒体,影像视频,越来越普及的数字化艺术,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当代艺术的象征。行为艺术和装置艺术作品,当然需要特定的位置;然而,在大型国际展览中的它们大多数是影像,现在装置艺术的表达都是由多媒体设备的部署来实现的。

 

影像的可重复,可传播性可以藐视任何距离,使世界“变得更小”。认识这些图像,不需要任何事先的培训,无障碍意味着它们处于无法比拟的竞争水平。因此,毫不奇怪,现在这些新的艺术形式遍及全球,并随时可以穿透任何文化的界限。

 

这就是当代艺术,在过去,因为创作传统和意义的隔离,不同文化的艺术世界是不同的,即使存在传统之间的互动交融,他们的系谱论说仍然是分隔的。当代的变化是,在全球范围内出现了一个统一的艺坛(international artworld),不同国家的艺术中心已成为时尚的单一世界。通过博物馆,画廊,和大型展览,他们之间的连接越来越密集,展览的作品都在玩弄相同或相关的语言游戏,在很大的程度上展示和分享的是共同的艺术文化,这就是当代艺术的全球化。

 

问题是,这些艺术的原产地是哪里?这辉煌的盛宴从何而来?它是否代表了新的价值观念?它是代表了地域的文化差异,还是在表达雷同原则?全球主义者会争辩说,因为差异而引起争论不是解决困境的办法,相反,这只是一个二中择一的问题,决定输赢比永远没有输赢的争议要好,只有“和谐”才可能更好的共同发展。这也是“普适主义”的道德高地。从黑格尔-尼采- 契耶夫的一脉相承,到里根-撒切尔直达中国的当代政治,全球均质化的“终结理论”是在中国修成了正果。

 

为什么一定是全球化,其意欲何为?

 

理论精英说:“西方发达国家基本上完成了从资本经济时代向精神文化时代的转型,这就是全球化的实质所在。”这样的说法是因为“无知”而故作深沉,还是在有意的痴人说梦?

 

20 世纪中期,西方进入了晚期资本主义,标志着“资本串联权力”模式受到了全面挑战。因为社会主义和阶级意识的存在,大众利益作为政治的一极迫使“国家”(资本串联的权力)作出让步。工资与社会福利制度逐渐的完善,结果是资本利润可怕的收缩,并使“资本势力”与“国家权力”的无间关系出现了裂缝。国际资本要从裂缝中“出逃”,这就是全球主义的起端。

 

要说资本主义精神文化的转型,现代性以来,其对传统文化的非难绝非偶然,在后现代的“微观政治”视野,阶级群体意识已不复存在。人的“身份”问题,已不是一个地理国土,社会阶级问题,而是一个人类学概念。叔本华为“人的自私”找到了理论根据:生存的意志,人长胳膊就是为了攫取。尼采为“人的损人利己”找到了理论根据:权力意志,“超人”才是历史的创造者,他有权奴役大众。萨特为“人的贪婪”找到了理论根据:不断地获取所你所需要的,自由选择,并付诸行动。后现代主义的怀疑论,不可知论,反基础主义,反本质主义,结构主义,浪漫主义,现象学,精神分析学,虚无主义,和现代性(丛林)的资本主义市场,共同建构并催生了新自由主义和资本的全球性流动。由此展开的就是国际资本在全球的新一轮收割场景。

 

受意识指引的“前卫艺术”,无论是早期的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结构主义,达达主义,乃至当代的新媒体全球艺术,都是与社会现实剥离的“新样式主义”。从后现代的玩世不恭,到当代性的市场主义,既不留恋过去,也不期望未来,没有群体意识,只有人类的个人性本质,艺术家需要的只是肯定自身的存在,这也就是“全球个人化”的精神文化。

 

全球主义者会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单一物质(如原子)构成的,因此全球艺术的同质化是一种自然的规律运动。而反对的声音说:不存在单一不可分割的事物,因此艺术应该也可以差异于无限。当然,在巴厘岛寺庙制作传统雕塑的艺术家没有人会假设他们会同属于杰夫昆斯(Jeff Koons)的艺术。他们无视无情的“双年展目标”,和蓬勃发展的艺术市价,他们无视在全世界边缘文化中到处萌芽的当代艺术。他们是艺术家,但他们不是这种国际艺坛的一部分。那些在继续创作传统民间艺术,并廉价出售给游客的巴厘艺术家没有参与国际艺坛的意愿。

 

人的存在不可能完全埋没于其生活的社会场景。即使人的“身份”被理论精英无情的归类于人类学问题,但还有一个巨大的历史问题,来自不同传统背景的人的存在,会感受到全球划一,自身传统被连根拔起的威胁。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思维往往是自相矛盾的。从一个稍有变化的角度看,正是这种矛盾在主导我们的思维。我们甚至可以想像,由这种矛盾所定义的,是不是可能会成为当代艺术,乃至社会的下一个风格或运动?

 

但是,这不是一个现实中的惯常运动,因为今天在这里做主的是策展人和展览,而不是艺术家和艺术品。决定当代社会走向的是金融资本势力,是其串联的国家主义,而不是人民大众利益,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当代性”。

 

还是回到批评家格林伯格的话:“一个俄国农民在一个艺术博物馆,看到毕加索和列宾的画,他肯定会喜欢列宾的,而看不懂毕加索的。”但有智者反馈说:“一个今天的西班牙,或法国农民在一个艺术博物馆,他不一定会喜欢列宾,而不喜欢毕加索。”

 

这两种推论的分歧所牵涉到的,仍然是艺术的普遍性问题,前者只注意到了艺术的形式,而后者则处于更高的宏观地位。因为一件艺术品,或艺术活动之所以能对人产生影响,并不在于形式,重要的是在于它的叙事,叙事中表达的观念,不仅仅是在于立场,还有它的出处,来源,和接受者,甚至是时势的变更,和地缘政治的需要。

 

看2011年高规则的国际性艺术家个展,“最高级别大师”当数《2011年毕加索中国大展》,和在美国展出的《傅抱石中国革命时期艺术》。从作品的挑选,乃至主办方的意图就已经非常的引人回味。与毕加索华丽的现代主义相比,在纽约大都会展出的傅抱石作品,大多数是画家1949年(45 岁)之后的经典革命画作,而有关毛主席诗词的作品又占了非常显著的地位。

 

两个个展的反差当然无关乎艺术的形式或者走向,人们更愿意从时势的方向来解读。如果能理解美国当局为什么能容忍“占领华尔街”运动,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愿意在敏感时刻策划傅抱石的革命画作。而在相反方向,从中国政治对“重庆模式”的处理方式,也就能理解毕加索的现代主义如何的在中国凤凰涅槃。

 

如何来解读这种时势中的诡密?

 

当今世界政治经济的动荡前所未有,一个总体的认识是,冷战终结后的全球主义,无论是“资本串联权力”(西方传统),还是“权力串联资本”(中国模式),资本作为社会主体已经在全球确立。国际金融资本已渗透到世界各主要的经济体,并由此引发,或“正在”或“将要”引发一系列国家的政府财政危机,其后果必定是某个社会的动荡。

 

国家主义由此兴起,“普京主义” 在俄国的尘埃落定引起国际金融资本势力的恐慌。即使在美国本土,一如既往的相亲相爱,还是会同床异梦?从撤军,减赤的呼声,到政府当局对民众“占领华尔街”的容忍。去年高盛的“欺诈门”事件是一个典型的事例,华尔街金融巨头高盛同意支付5.5亿美元罚款,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欺诈指控达成和解。这是美国国家部门有史以来由对金融资本开出的最大一笔罚单。

 

国家“本土主义”的抬头,那么,谁将是国际金融资本势力新的依附关系?

 

早先的案例近乎荒谬,在金融危机出现时,中国提供了4万亿天文数字的救助。因为4万亿,中国确实已把大葱价格推到了10块钱2根的局面。当然,不仅仅是止于中国大众的买单放血,通货膨胀确实又成了做空人民币的最好支点。国务院与世界银行的依附买卖设计的可谓天衣无缝。金融危机的无解,全球金融资本势力正在全球重新洗牌,其与国家主义的搏垒已成为当今的主要地缘政治问题之一。

 

德国人西梅尔的《货币哲学》说货币问题从来都是民族斗争和阶级斗争的战略制高点。在货币利率问题上的态度,实际上就是民族立场和阶级立场的具体表达。想一想就能明白,持续两位数的实质负利率,是谁在向谁大规模转移输送利益?

 

“第10届巴塞尔艺术节”的开幕当天,在玛丽•布恩(Mary Boone)的展厅,**用烂板凳堆出来的鸟巢卖了57.5万美元,任何一个清醒的看客都不禁立即发问:没搞错吧?板凳能值五十多万?为什么那么贵?其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可能会有一大堆不会令人满意的解释,但其中一个就是:欺诈。纽约一位老练的经销商阿恩。格里姆彻,就提到那些通过幕后操纵来保证沃霍尔拍卖市场火爆场面的 “黑手”。但是,正如纽约一位收藏家所说,毫无办法,如果你找不到其他方法来存钱,到处都是负利率,而货币一定会贬值,不投机本身就是失败。不管怎么说, “债券没有艺术品好看。”

 

这就是被金融化了的当代艺术,艺术家除了埋头艺术,可能还要看看利率,利率是利益转移输送的晴雨指标。民众利益的转输对象,是国家利益,还是资本利益?国家利益的转输对象,是民众利益,还是国际金融资本利益?那么,资本利益的转输对象又是什么?不是资本永无止境的收割积累?有理论精英人物说是公益的精神文化,是人民利益,有人相信吗?

 

在全球主义的当代社会,无论是“资本串联权力”,还是“权力串联资本”。人民大众的利益已经被彻底的边缘化了。无论是美国民众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还是中国政治的“重庆模式”,都只是国家(权力)与资本势力搏垒的筹码或牺牲品。当大众利益的诉求危害到资本这个当代“主体”时,就必须给予迎头痛击。

 

中国政治对于民众,国家利益是个不错的说词,但人民共和国自有民意的基础,以中华帝国之美,图N大家族之利,说民国范儿的,不要忘记还有历史的车轮。

 

 

 

 


【编辑:成小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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