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俐
2012苏富比春拍，4月2日的“20世纪”和“亚洲当代”两大专场分别以2.55亿万港元和2.11亿港元双双落下帷幕。
“20世纪”部分表现稳健夯实：6件破千万港元；赵无极系列被买家备受追捧；吴冠中“瀑布”950万落槌后重拍800万重新二次落槌成交；专场首推摄影作品全数拍出。“亚洲当代”部分成交率虽不高但看点多：张晓刚、方力钧等重要作品被上海一家私人美术馆拍得；刘野、周春芽、杨少斌纷纷流拍；79年艺术家贾霭力作品第三次上拍，662万港元成交众人叫夸张；岳敏君等作品出现“小抛盘”现象。
不管是在现场还是在网络上，当日的众多话题被业界纷纷聚焦。
细说2012苏富比春拍“20世纪”和“亚洲当代”两大专场
99艺术网：就是要在现场情况来看，你对今年香港苏富比春拍“20世纪”和“亚洲当代艺术”两场有哪些感受？
李亚俐：20世纪部分，总共有140件拍品，成交128件，成交率超过90%。比较特别的是这次“20世纪”开出摄影作品小单元，估价低，都以2、3万，3、4万港元为主，100%拍出，总值虽不高，还是值得鼓舞。总的来看，这次20世纪大拍品，成交过千万拍品为6件。前三高分别是两件赵无极、和一件朱德群，三件成交总额为5238万元，这方面成果不如前季强劲。再看另一个数据，就是整场成交总额除以成交拍品数量所录得的拍品平均单价，20世纪价格近200万港元，整体看来还是很不错。
这次的专场拍卖成交率高、小额拍品数众多；明显的趋势，就是20世纪买家们在竞拍时开始“追高也追低”。
“追高也追低”说明了什么呢？它说明了苏富比“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的大盘稳健。也就是说他们推出的拍品，不论估价高低都有市场应价，显示出市场成熟特征。个人觉得，20世纪市场稳健的趋势将会就此延续，因为它本质上符合艺术品流通市场追求的年代、价格、数量、品质间相互参照的拍卖场定律与特质。
99艺术网：那“亚洲当代艺术”部分呢？
李亚俐：至于当代部分，当然大家都知道，今次拍卖现场的热情不是很高。然而，虽然150件拍品中仅108件拍出，但成交额也超过了2亿多港元，坦白说并不差。前三高拍品总额接近9500万港元，占总成交额的45%，还是符合了拍卖行业精品策略的要求。这次，虽然整场成交率跟过去相比不是特别好，但成交品平均单价仅比20世纪略低，较过去进步许多。何况高价品精度，的确比“20世纪”强的多。只是中上等级拍品流标明显、重复拍品回流数量、差强人意的成交比率等，还是说明了整体盘面尚待努力之处甚多。
108件拍出的作品，如果除掉前三高拍品的9500万港元的话，另外105件拍品总成交额大约1.2亿。平均价位可来到约100万一件，我们就简单来说成是二线拍品的平均价位吧，（相信如果拿掉前十高，许多人或许会更信服些。）这个数字跟今天的一级市场之间倒是有一点微妙的吻合。因为目前在大陆一级市场中，名气稍大的艺术家做展览时，作品平均单价大概都是40万-80万区间，特殊代表性作品则大概可来到100万上下。这样的联想发生自当代艺术拍卖，主要原因是拍品来源重叠性高。
99艺术网：也就是说拍卖行目前的价位在与画廊的价位相接近中？
李亚俐：如果把特殊高价拿掉，跟画廊价格间就有比较有合理同比性。目前，当代艺术市场确实在比较低谷的时期，如果公开价格在拍卖行、画廊里都能逐渐稳下来，让藏家对市场显现出来的分别价位得以信服，我倒觉得目前的价格调整，反而可以当做是一个重新起步的开始。当代艺术市场不同于传统艺术市场，好的作品价格一定会随着时间、跟着时代前进的。当历史开始眷顾某一位、某一阶段的艺术身影时，价格肯定就此直奔而上。这次张晓刚的《血缘──大家庭：全家福2号》以接近5500港元高价成交，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为什么950万港元落槌后再重拍又以800万港元落槌
99艺术网：就拍品方面，看你在微博上就吴冠中的《坦桑利亚大瀑布》评论到“重拍！800万港元落槌！奇了！”，为什么这张画会在950万港元落槌之后，再重拍呢？而且又以800万港元落槌？
李亚俐：这张作品很“新鲜”，虽然它是一张大画的小稿，却从未进入市场流通过。我认为，当初1200万的初始拍卖估价太高，也相信吴冠中的拥戴者们都有同感，因此在现场都不积极应价。之所以再重拍，相信是950万落槌但不及底价而没成交。揣测是后经意向藏家反应，卖方降低底价后再重拍，最终800万港元落槌成交。这样的成交价格我认为并不差，甚至觉得还蛮合理的。虽然拍卖过程有些异常，但相信操作程序一定是合法的。
有故事的550万？
99艺术网：再来就是，79年画家贾霭力的一件《苍白的不止是你》550万港元落槌，大家都觉得很惊讶，拍卖数据显示，他的作品是第三次上拍，前两次分别价位也都在200万左右拍出，这次买家追高到500多万港元，你怎么看这个令人意外的小插曲呢？
李亚俐：贾霭力的这件作品在展现场十分突出，成功创造空间和平面、架上作品与现成物间一个新对话关系。这样的创作手法，在70后艺术家族群中算是少见的。这么高的成交纪录，当然一定有藏家在追捧。至於是不是炒家？有没有幕后市场操作，都只能说是臆测，暂时无从可知。
个人认为，“以作品论作品”，这件6米大画，创作上几乎没有很大的瑕疵。一个79年出生的艺术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十分认可。如果东西好，又拍出高价，对于当代艺术市场应该是好事呀！至于他后面是否藏家在追捧？买家是不是炒家？现在虽然不知道，但时间会告诉我们。所以宁愿抱着继续观察的心情来看待此事件。
当代出现小抛盘 炒家在退场
99艺术网：再者我们发现这次当代拍卖有部分作品之前有一个很不错的成交记录，但是这次再次估价和成交价比之前要低挺多。是出现小部分藏家抛售的情况吗？
李亚俐：拍卖行反应二手市场交易，同一拍品前后多次出现，只要拍卖行愿意接手，这个程序还是符合二手市场交易。那至于前面成交价高，现在越拍越低，因为东西从藏家出来，愿意赔钱求现，是藏家自己的决定。
不过讲到这点，包括我在内的有些人都有一个感觉，就是市场中炒家似乎真是在退场。其实是比较健康的，因为虽然估价相对低了，成交结果反而平稳真实。当然拍卖行愿意接受短期换手作品重新上拍，自有他们的商业考量，我也相信他们在件数上会有所控制。反之件数太多了，必然产生对整场拍卖会拍品格局不够完美的负面效果。很多观卖市场的人，心里上不能接受，相信主要原因还是是因为这样的行为，不太符合艺术品收藏的基本动机与情操。
99艺术网：而且发现件数有好几件都是这样的情况就是低价销售的情况。
李亚俐：我认为是有一个小抛盘现象，虽然数量也不算特别多。只能说应该是短期投资客不看好前景，一心想变现抛售离场。既然是短期投资人，我们也大可不需太遗憾。因为他们一向只在旺势入手，逆势抛，不属于支持当代艺术市场的中坚分子。不喜欢、也不懂艺术的人，走了也就走了吧。将来市场旺的时候他又会进来的。对于支持当代艺术的成长和茁壮，他们是帮不上忙的。
总的来说，谈到当代市场，我觉得最有立场、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这次张晓刚的《大家庭》这件拍品，他可以让很多创作者看到，当人生到了“知天命”的时候，早期的作品都会出来作他们的“代言人”。所以，一个艺术家在起步阶段的创作真诚是很需要的。藏家们看到当代艺术成长的先驱精品，也看到了艺术，所以只要金钱上可以支撑，当然会义无反顾。
99艺术网：从这次拍卖的情况来看，你怎么看今年整体春拍行情走势呢？
李亚俐：我预感今年春拍，弱在收件而不是市场。因为正常交易下，精品都还是拍到应得高位。这次当代部分，前三高的拍品加起来几乎上亿。20世纪部分如果高端精品再多几件，最后成交总额也必定远高于目前。如果本季接下来的拍卖都能继续反应这个现象，秋拍时，出货藏家必定会重拾市场信心，好东西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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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长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