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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华民族五千年来生活在汉族历史文化传统中,中国传统艺术在向当代艺术的转化中,传统文化资源和营养不可避免地伴随着艺术现代化的过程。无论当代艺术在亚洲、美洲、欧洲,非洲等地区的普及,现代性在不同国家与地区的实践都是有所差异的。有些理论界的担心世界的现代化最终将世界同化成一种文化,中国的现代化伴随着文化后殖民顾虑的理论,实际上中国只是一个地域性的观念而 已,几千年古代帝王的封建传统中集体造神的愚民文化,是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进行了根本性的批判与颠覆,但汉族文化并没有丢失。潜移默化的混合关系在西方文化的传播实践中体现了意义和价值。文革中红卫兵和造反派不论当时是多么激进和反叛新潮,但是并没有脱胎换骨,他们的行为与思维方式,只不过是历史上农民起义思潮的翻版,种种的替天行道,为国家,为人民,为党,只是以一种私利代替另一种私利。当我们观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各种比赛的时候,强烈的民族感确实起到了重要的刺激作用,但分析一下便可理解这只是一种放大了的私利,集体化的私利而已。人们表现出对自我民族历史的崇拜性的迷信,祖先情结,落叶归根的乡土观念,不可能因为工农业和科技的现代化而放弃。在一种外来的文化的传播及实践中,保留传统文化资源的倾向并非仅仅是民族身份的确认,而是传统文化从未离开过我们。今天中国的当代艺术,和西方当代艺术以及中国的传统艺术之间始终存在着内部的关联和作用。我们的潜在意识使我们重新观看所身处的现实和世界,既不是全然西方现代性的,也不是全然中国传统的。
中国的艺术理论和批评界感觉到一种危机,一种理论建构的民族自觉意识的缺失和全盘西化的担忧。以那些重复了多年的“西方-东方”“现代-传统”“民族-国际”“保守-激进”“个体与社会”的宏大理论来面对中国艺术的现在和未来还会有效吗?我们是否应还是用那老一套固定、陈旧的理论方法去批判艺术作品的形式无限挪移和庸俗符号化?从“去中国化”到“再中国化”从“文化逆子”到“文化赤 子”, 我们需要一种新的理论来面对新的现象,以中国的艺术气质向西方进行输出东方精神。 西方的 现代主义的发生,到立体派对现代化的忧虑,到达达派演化到当代艺术等等无都是以艺术的自由来反思或批判存在的社会。当代艺术对社会关切和思考而不是远离社会,以社会性的艺术性为主旨,反对当代社会的专制、暴力、缺乏人权,进行社会与体制的批判,都是以不同的批判方式来探索艺术功能,并通过对博物馆、美术馆、画廊等艺术体制对艺术的观念的质疑来批判社会系统、官僚权力。中国当代艺术的全球化的核心问题不单是是探讨社会体制的批判潜力,更重要的是如何促进人民的道德和素质,社会和政治的提升。其中包括对于传统文化在当 代艺术中的转化,风格研究、理论研究、内容研究和相关情境及赞助的研究。不同的意识形态总是存在着,当代艺术是否需要在传统文化的资源中汲取营养,会具有什么样的价值和意义,当代艺术家们对传统文化的研究和对社会批判而是社会产生的转化过程表明对传统资源的汲取和对西方艺术精华的学习绝不是全盘接受,而是“去其糟粕,留取精华”,是一个不断反省传统文化从而生产新的文化的漫长过程。今天当代艺术中所出现的各种现象文化的交融并不是全面的均衡渗透,而是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文化的相遇和碰撞,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文化在全球性融合中是世界倾向普适化,但不一定是平等的。中国的当代艺术已投入了世界普适化融合中,但是需要竞争和表现。老子在二千多年前就提出要提高自身的认识来重建文化的价值观。批评家和艺术家们必须在认同中国传统文化的人文主义精神的同时,重视科学实证和社会的批判,现实的政治和社会所暴露出的种种弊端。当代艺术对传统文化吸收的强调具有一定的“民族主义”倾向,对社会激烈的批判,时而充满了阶级政治与社会意识的观念,任何一个民族和文化中的艺术家都时时刻刻让传统在艺术中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作用。当代艺术与传统文化之间存在着延续和内在关系,不是简单的对身份和主体性的强调二是潜移默化。老子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也,其日固久矣”。 传统文化留给我们的困境是不能正确分辩其中的正错善恶状态,对传统文化的不满足感和不和谐感使我们必须选择传统文化中的优异资源。艺术家对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所遗存的困境意识,是文化理念与现实世界的冲撞所造成的。心理、道德、学术,社会,政治,经济层面都会陷入一种悲观的矛盾重重。譬如中国宪法明确规定了国家的属性和公民权利,而残酷的现实是崇高神圣的宪法条文实际上是虚假的,并不落实的,等等。艺术家和所有的公民面对众多的问题应有所思考和反应,艺术家以艺术的形式来体现对社会的关注,而不应只对市场热衷。现代社会赋予艺术家以特殊身份,就是艺术的表达方式,激进和怪异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社会的不满和意见正是体现了其他方式的效果也许不佳。社会的、政治的、文化的、经济的利益的关联性都深深纠结在艺术体制中,所有的艺术家与所有的艺术体制都被裹挟在社会和政治价值体系中,泛滥成灾地挪用中国古人绘画的程序化语言,并不能说明艺术家深入古人艺术的精神世界,古人经典绘画在当前作为泛滥符号出现,其艺术的价值意义不大,仅仅是艺术市场的热钱效应,艺术家仅仅是在利用古人艺术作为蒙混市场的行为,并不是高尚的艺术创作,而是做作图利。当代艺术对传统文化资源的汲取和发现应是一种批判,经过艺术心灵的过滤,是参与社会改造运动的一种形态和资源。传统文化面临着的尴尬,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遗存的种种困境意识,和把传统文化简化成符号,无视传统文化的复杂性和丰富性。谈论中国传统文化历史的时候,不应忽略科学、记录性质的传统文化现象,使得传统文化被概念化,成为玄虚符号和图像资源,也不是意境陶醉,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丰富的、具体的文化理解和文化再生。对传统文化的强调不是一种简单的现实策略和应对方案,而是建构性的、上升的文化生态。中国传统文化的多义、模糊,偏向于“体悟”“念想”“通感”的精神力量在对当代艺术的转换上,在公共性和理解的层面上难以自圆其说。特别是在油画和装置、行为、影像中,中国传统笔墨技法体系的缺失,是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代艺术中的一种尴尬。挪用古典因素并未使得这种现状有多少好转,甚至加剧了艺术家的割裂和迷茫,陷入焦虑和内心的动荡不安。信息时代的出现,微博的普及、媒介帝国的扩张使艺术家越发渴望逃离社会的喧闹和吵杂。艺术家的头脑不应是一张复印传统文化信息的白纸,而应有自己的选择。继承传统应从现实、心理、政治、经济发展和改革的困境中摆脱出来,用社会批判、工具理性、实证精神在当代艺术中的运用,无论是艺术市场的乱象丛生,还是知识分子的痛声疾呼,商业和消费社会的骗局 让所有义正言辞的精英们失望。政府机制的公信受到质疑;人们坚信的新闻真相变得如此不堪可信;微博中的各种事件和新闻发布会的虚假说辞让人摇头。各种打着学术旗号的展览和艺术批评都在市场的钱规则下运行。所谓的绝对客观的知识分子严谨的批评者虽然思维缜密,但都无法摆脱时代的现实困境,导致论点的偏误。
中国当代艺术的新路标不应是把日暮黄昏的传统文化宝藏从历史上搬出来作为精神的兴奋剂,中国文化人的历史宿命是应从宇宙时空的新视角出发,既不用各种丑态图像来丑化中华民族,也不以狭隘民族主义思想作为核心,草率利用中国传统。先入为主的西方中心主义和唯我独尊的民族主义,都不是当代艺术的正道。
【编辑:王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