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昕东:一个红小兵的巴黎情 2012-09-07 08:53:40 来源:新浪财经 点击:
记得那是1989年2月8日早上七点,我随穿越西伯利亚的火车从北京辗转莫斯科,穿过柏林墙,来到巴黎。到达巴黎北方火车站的瞬间,那种震撼、失措、激动的心情,至今让我铭记。弥漫在空气中的某种美妙气息,让我对巴黎一见钟情。

记得那是1989年2月8日早上七点,我随穿越西伯利亚的火车从北京辗转莫斯科,穿过柏林墙,来到巴黎。到达巴黎北方火车站的瞬间,那种震撼、失措、激动的心情,至今让我铭记。弥漫在空气中的某种美妙气息,让我对巴黎一见钟情。

去巴黎之前,我对巴黎的认识只停留在巴尔扎克、雨果、左拉等巴黎左翼作家小说的理解上。八十年代初,国内改革开放后,在大学时期又拜读了萨特、博拉娃、福柯的书,但对巴黎始终只是个模糊的印象,没有任何图片或影像的视觉接触。小时候所学到的关于“世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教育,伟大巴黎在我早期的记忆中只是巴黎公社在拉雪兹公墓最后的枪声,巴黎圣母院拉西摩多丑陋的背影,悲惨世界中冉·阿让的眼泪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世人缘何将巴黎定义为浪漫之都,风情万种之城。巴黎只是笼罩在朦胧夜幕中的神秘……

巴黎很快让我陶醉。最初的几年,自己一直在惊叹中去发现巴黎。我早上去索邦大学学习法文,在居里夫人曾经工作的学院里徘徊;下午便背着挎包,带着三明治去巴黎的角落游荡。累了停下来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小憩;渴了还有那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咖啡馆,坐下喝杯咖啡,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像在观赏一幅生动的浮世绘作品;晚上则去北方小丑剧院酒吧工作⋯⋯巴黎新鲜自由的空气,无处不在的艺术气息,混居的各种肤色的种族和丰富、多元文化的氛围,让我至今每次回到巴黎,总是有种幻觉和莫名奇妙的感动。

1992 年开始,我进入了法兰西画廊—一个著名的国际当代艺术平台工作,对巴黎的认识从此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和层次。巴黎可以说是全球各类博物馆美术馆、艺术文化机构拥有数量最多的城市,各种类型的展览、博览会几乎每天都在进行。在形形色色、布置得五花八门的空间里,各种类型、各个流派、各种观点的艺术表现与创造总让人惊叹不已。在香槟、红白葡萄酒的刺激下,巴黎人陶醉在对艺术的想象和迷恋中。崇尚文化、艺术成了巴黎人自觉的生活态度与方式,并造就了举世无双的魅力之都—巴黎。

记得1999年,一向很少下雪的巴黎,在元旦前夜突然飘下了鹅毛大雪,特别容易激动的巴黎人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疯狂。大家纷纷抱着香槟酒,来到塞纳河边,相拥着庆祝新年的到来。那天有朋友自远方来,中午喝完香槟后,我带她去了举世闻名的蓬皮杜艺术中心去看展览。蓬皮杜当代美术馆建成于1977 年,是在当时巴黎市中心最大的菜市场原址上兴建的。建筑师是来自意大利的R·皮亚诺和来自英国的R·罗杰斯。在七十年代,一个完全由各种管道、玻璃等材料建构成的极其现代的建筑,曾经让当时的巴黎为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终敢于创新的巴黎人还是大多数赞成了这个计划。而现在,它已经是二十世纪建筑的典范,并且成为当今世界三大现当代美术馆之一。美术馆门外,总是聚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造梦者、耍猴玩武术者、吹气泡玩火者,给游客画肖像者比比皆是,更有拉曲弹唱的自由表演艺术家,好不热闹。没有警察的干预,观众们更是自由自在地从各个不同角度观看和参与……

在巴黎,人的自由表达与选择在社会的和谐中真诚实在,这让当时的红小兵感叹万千!当时的中国,我们跟随国家的洪流成长起来的一代,一切都曾被安排,被指定。大多数时候学习的是纪律和服从,而不是人的尊严与公民的平等,不是尽情充分地发挥自我的想象力,反而是被要求在一个统一的路线上集体行走。而正是巴黎,给予了我新的视野,新的体验,并让我获得了重生!让当年的红小兵逐渐转变成了一个为当代文化艺术自由奉献的战士,并在自己的生活中深深地烙上了巴黎的印记、巴黎的爱……

 


【编辑: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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