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荣:他山之石 2012-10-15 16:43:54 来源:解放日报 作者:朱国荣 点击:
世界上许多悠久而著名的美术馆,都是城市文化形态的最重要的内涵和表征。上海中华艺术宫和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开馆,对于上海这座都市的文化建构与生态,意义重大。我们有了媲美世界美术馆的艺术殿堂,同时也有了直接比照和借鉴的意义。

世界上许多悠久而著名的美术馆,都是城市文化形态的最重要的内涵和表征。上海中华艺术宫和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开馆,对于上海这座都市的文化建构与生态,意义重大。我们有了媲美世界美术馆的艺术殿堂,同时也有了直接比照和借鉴的意义。

我在参观游历世界各地美术馆时的一个重要取舍,是看这个美术馆有没有常设展。记得在2003年夏季,我慕名赶到慕尼黑美术馆新馆,不料常设展刚拆除,换上了两个临时性的艺术展览,我便离它而去。

所谓的 “常设展”,就是美术馆把自身馆藏的作品作长期的陈列。有时也会根据藏品的条件举办有主题的专题陈列,根据需要,也可以从外馆借来几件作品,以弥补本馆藏品在某些方面的不足。总的来说,常设展的作品是相当固定的,展期是比较长的。常设展的稳定性和专题性,有利于吸引世界各国的观众,也便于进行美术的普及教育和开展学术研究。因此常设展是美术馆在收藏、学术等方面的具体体现,也是美术馆的个性与精神的反映。因此可以这样说,没有常设展的美术馆,只是一个美术展览馆而已。过去的上海美术馆虽然拥有一定数量的典藏,但是不够完整,没有形成系统,又由于场地、空间等因素,只能勉强应付各种临时性的美术展览。

巴黎的卢浮宫博物馆、奥塞美术馆、蓬皮杜艺术中心以常设展的方式分别展示古代、近代、现代的艺术作品而各具特色。我第一次去奥塞美术馆参观时,发现安格尔的 《泉》也挂在那里。而我知道这件作品原是卢浮宫的藏画。原来在1986年将奥塞火车站改建成为奥塞美术馆后,奥塞的艺术品展示定位在近代上,于是卢浮宫收藏的许多近代美术藏品便搬迁到了奥塞。这使得奥塞美术馆在短时间内便拥有了从19世纪40年代到20世纪初的法国及欧美艺术作品近20000件。奥塞由此把卢浮宫和1977年建立的蓬皮杜艺术中心连接起来,在巴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美术史的展示链。在一座城市中,通过美术馆的常设展来构建美术史链,并非只有巴黎一城,在德国慕尼黑,由慕尼黑美术馆老馆、慕尼黑美术馆新馆、慕尼黑现代美术馆串成的欧洲美术史链的“金三角”亦十分精彩。西班牙马德里的普拉多美术馆与近旁的索菲亚王后艺术中心国立博物馆也是分为古典美术和现当代艺术两个部分来展示,而两馆的共同点是侧重于陈列西班牙艺术家的作品。

近年来,我去了几次意大利,发现许多地方的美术馆对本地历史上的艺术家及其作品相当重视。如那不勒斯的卡波迪蒙特美术馆的常设展既有波提切利、米开朗琪罗、提香等文艺复兴时期大师的作品,也收藏了那不勒斯17至19世纪的艺术家的作品。佩鲁贾的翁布里亚国立美术馆在对当地艺术家作品收藏上堪称是最为完整和最为丰富的。翁布里亚国立美术馆的典藏虽然不能与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典藏相提并论,却是研究中世纪至19世纪意大利美术史的极其珍贵、极为重要的 “图像文献”,因为在翁布里亚曾经出现过许多重要的画家。

如果说常设展是美术馆、博物馆的脸面,那么镇馆之宝便是美术馆的眼睛了。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卢浮宫有 “三宝”,那就是 《蒙娜·丽莎》、 《维纳斯》和 《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像》。但是这三件作品却都不是出自法国艺术家之手,不过它们都与法国这个国家,与巴黎这座城市有着密切的关联。达·芬奇在晚年受法王邀请到法国作画,随身携带的就是 《蒙娜·丽莎》一画,法王五次派人向达·芬奇购买此画,均遭婉拒。直至达·芬奇去世,这幅画从未离开过他。后来先后落入路易十三、拿破仑之手。 《维纳斯》雕像在1820年运抵法国时,曾经使得整个法国都激动得沸腾起来。波兰古城克拉科夫的杜托里斯基博物馆的两件镇馆之宝:达·芬奇的 《抱银貂的女士》和伦勃朗的 《带有慈善的撒玛利亚人的风景》,也不是波兰艺术家的作品。但是前者是在20世纪初才被确认为是达·芬奇的真迹,继而被看成是堪与《蒙娜·丽萨》媲美的肖像画,波兰是这幅画得以恢复名声的福地。后者则是伦勃朗为数甚少的风景画之一。有人说: “就算博物馆中别无一物,仅这两幅画就值得去一趟克拉科夫。”这两件镇馆之宝的分量由此可见一斑。当年凡·高曾跟他的弟弟说,希望 《向日葵》能够以500法郎的价格卖出去。后来安田火灾海上保险公司以4000万美元的天价从拍卖行买进,成为安田火灾东乡青儿美术馆的第一号藏品。

每次在美术馆参观完毕,总会怀着同样兴奋的心情到美术馆的书店或礼品部浏览一番。每一家美术馆对参观者拍摄作品有完全不同的规定:有的允许拍摄,但是不能使用闪光灯,为的是保护艺术品;有的要付费后才能拍摄,而且照相机、摄像机的收费标准是不同的;有的是全面禁止拍摄,也许是保护作品和保护作品的版权。不管怎样,能够在馆里的书店买到常设展的图录便是万幸,或者能够买到几张自己喜爱的作品的明信片也算不错。最沮丧的便是既不允许拍照,又没有图录、明信片可买,甚至连简单介绍也没有印。我在尼泊尔巴德岗的尼泊尔国家艺术博物馆、柬埔寨的吴哥国家博物馆、印度的鹿野苑考古博物馆参观时就有过这样的遗憾。

今天的上海中华艺术宫和当代艺术博物馆,完全可能成为世界一流的美术馆。

 


【编辑: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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