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苏富比落户北京的三大疑问
《自己和自己的影子》以140万元成交
9月27日，苏富比内地首次拍卖结束，这标志着等待了17年之久的苏富比终于打入内地市场。苏富比的到来让不少同行备受压力，同时不禁想问：为什么这家百年老店17年后才叩开北京的大门?为什么会选择合资的方式?前三年无法拍卖文物艺术品的日子又如何度过?一系列的疑问让苏富比的到来蒙上一层神秘光环。为此，记者独家访问核心人物，了解这个国际拍卖大佬入驻北京的始末。
疑问1
为何17年后才叩开北京大门?
2012年9月27日，中华世纪坛，王怀庆的装置作品《自己和自己的影子》以140万元的价格落槌，标志着国际拍卖大佬苏富比内地首场拍卖完美收官。虽然这只是一次只有一件拍品的象征性拍卖，但这一刻，苏富比等了17年。
谈及苏富比进军内地，苏富比(北京)拍卖有限公司的合资方，北京歌华美术公司总经理王昱东笑谈这是一个“偶然”的机遇。去年11月底，在瑞士日内瓦的一次推介会上，歌华集团和苏富比有了直接接触，让王昱东惊奇的是，苏富比相关负责人对于当时歌华集团主推的北京天竺文化保税区大感兴趣。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时隔不到三个月，苏富比高层就专门回访歌华集团，特地来天竺文化保税区一探究竟。
实际上，这不是苏富比第一次接触内地市场，早在1995年，佳士得和苏富比就先后在北京办过展览，苏富比于2007年在北京开设办事处，但自此以后苏富比在进军内地方面，似乎止步不前。
“之所以迟迟不进入内地，主要有三大担忧。”面对各方疑问，苏富比亚洲区总裁程寿康接受记者独家专访时首次透露，始终在内地未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是原因之一;此外，中国艺术品市场的高税率和外资公司不能在国内拍卖文物艺术品的法律条文，是让苏富比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然而歌华集团的出现，让苏富比打消了疑虑。程寿康表示，他们了解到，歌华集团在国内文化产业领域深耕已久，在电视等新媒体领域保持优势，更为重要的是，歌华集团也是天竺文化保税区的运营方。“保税区使得苏富比可以不用担心高税率对业务和客户带来的影响，苏富比可以更加灵活地制定运营模式，加上歌华集团在国内的影响力，我们认为进入北京的时机已经成熟。”
在此背景下，苏富比进入内地水到渠成。5月，北京歌华美术公司与香港苏富比有限公司共同出资1000万元人民币，香港苏富比占80%，歌华美术公司占20%，共同成立苏富比(北京)有限公司。从1995年在北京展览至今正式进军北京，苏富比用17年时间叩开了北京的大门。
疑问2
合资模式为什么成为首选?
苏富比(北京)有限公司的成立引发各方关注，其合资合作模式也引发了业内争议。实际上，苏富比并不是第一家涉足内地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国际拍卖企业，老对手佳士得更早前就染指了内地市场。
1995年11月，得到佳士得商标授权的“北京永乐国际拍卖公司”顺势而生，在不允许外资拍卖公司在内地开展拍卖业务的情况下，北京永乐的出现，被认为是佳士得在“借壳上市”，当时引发轩然大波。
但程寿康明确表示，苏富比并不认可这种“借壳上市”的行为。“苏富比很注重自己的品牌，此次成立的合资公司中苏富比占据80%的股权，目的就是让苏富比能够有充分的自主权，开展自己品牌的业务。我们不会让苏富比品牌被滥用，未来在内地所有与苏富比有关的活动，都将以苏富比的品牌出现。”
对于此次合资，并非人人看好。有业内人士表示，歌华集团是大型国企，苏富比是国际上市公司，两者无论是经营模式还是发展理念，都大相径庭，短暂的蜜月后，必将爆发更多矛盾和冲突。
王昱东向记者坦承，歌华集团和苏富比的“磨合”的确不如预想的轻松。“举个小例子，双方签约合同文本是中英双语，双方因为在某些条款的理解和表述上各有不同，加上中英文翻译的差异，导致原本简单的合同文本一个月改了30多遍。”王昱东表示，事情虽小，但足以看出双方企业的差异性。
程寿康更愿意将这种“磨合”称之为双方在表达方式上的相互适应。“很多时候双方都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但表述方式不同，导致理解出现偏差。”
王昱东向记者强调，双方沟通不存在语言问题。而且苏富比在北京设立办事处多年，也不存在较大的理念和文化差异。
疑问3
如何度过在北京的前三年?
至少三年不能开展文物艺术品拍卖事宜是苏富比落地北京的一大软肋，不少人由此判断苏富比短期内难有作为。王昱东并不认同。在他看来，苏富比作为国际上市企业，旗下业务超过70多项，文物艺术品只是其中一项。“歌华最看重的其实是苏富比国际化的艺术品服务体系和模式。”
“比如，艺术品的估值、艺术品按揭贷款、藏家的培养，展览的布置……”王昱东表示，这些是苏富比吸引全球客户的核心因素，但却是内地最为欠缺的。
就在苏富比进军北京的同时，北京拍卖公司赴香港发展亦成为潮流。中国嘉德、中国保利先后在香港开设分公司举槌开拍。面对内地同行的竞争压力，程寿康只是笑着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在他眼里，和苏富比进入内地一样，来到香港的内地拍卖企业同样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和摸索，来寻找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式。在此期间，苏富比将稳定自己现有业务，巩固已有的优势。
“内地拍卖企业在业务上的强项是中国书画拍卖，但苏富比在红酒、钟表、珠宝、东南亚油画、亚洲当代艺术等板块有着前者无法比拟的经验和优势，这是对手短期难以超越的。”程寿康称，巩固客户服务，加强透明度和公平公正性，是苏富比现阶段要保持的优势。
“我们并不把内地拍卖公司当成必须打败的敌手，而是共同竞争的对手。”程寿康认为，他们的到来为香港拍卖业带来更多活力。内地拍卖公司的客户追随企业来到香港，自然想尝试其他种类拍卖或者服务，这就给苏富比和其他香港公司提供了机遇，反之亦然，总体上会把整个市场做大。
对于苏富比未来几年在国内的发展规划，程寿康表示，苏富比(北京)有限公司如今并未有特别明确的规划。“可以肯定的是，苏富比将在近两三年尝试各种不同种类的拍卖和展销，我们将通过不断的尝试，了解苏富比在北京是开展拍卖业务更多还是展销业务更多，两者的具体比例各为多少，哪种拍品在内地拍卖中可能有上好的表现等。”
此外，苏富比还将利用其深厚的海外艺术品资源，将更多新鲜的展品和拍卖引入内地。“如果有合适的中国艺术品，苏富比也愿意将其通过我们的全球网络引入到更多国家。”程寿康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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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宋林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