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恒顺
身为台湾人的吕先生，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参与经营艺术品，并先后任职于帝门艺术中心、新时代画廊。2000年开始介入中国当代艺术品的经营，他是早期大陆与台湾艺术交流的推动者之一。目前，吕先生担任侨福集团芳草地艺术文化部总经理一职，主要负责芳草地展览馆、芳草地画廊以及芳草地798的经营与管理。恰好，本期《艺术银行》专题正是未来美术馆，所以，在这一期的对话中，我将和吕先生主要针对美术馆收藏及私人收藏的话题进行深入的交流和探讨。
苏晏VS吕恒顺
苏晏=苏
吕恒顺=吕
苏：目前您既是展览馆长，又兼职画廊运营总监，其实这两种身份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您是如何在这之中取得平衡的呢？
吕：我做画廊已经20多年了，画廊这边的运营是没有问题的，但对于展览馆及展览怎么做，我自己也在摸索，毕竟展览馆和画廊的定位及方向与画廊的区别还是很大。但我尽量不要让自己有包袱，先把能做的事情做好。我们的初步计划是我来管理展览馆，将来，我们还是要找一个非常专业的学者，一个能够把关的人来坐这个位子的。不过，这个过程中我们宁缺毋滥，会慢慢找，直到找到适当的人为止。
苏：美术馆是要收藏，画廊是要销售，那这两个机构会分别侧重考虑哪些因素呢？
吕：首先，对美术馆而言，所有问题的关键就是一个，那就是资金。美术馆就是要把展览做好，同更多的业界内外的人士互动，使其能够持久地做下去。而画廊不一样，在商业的范畴下持续的推动年轻艺术家。此外，现在国内的美术馆有很多，也有很多竞争。所以，如何将展览活动和别人做得不一样，真的非常难，我们只能尽量地在夹缝中寻找可能性。那么，今年我们刚成立就已经做了5年内的预算，初步的设想就是希望能够在这个阶段内做出自己的品质，至少在北京、在业界将名声一步步做出来。而到了第5年时展览馆会是什么状态，营运和盈亏情况是怎样的，如何去维持已有的成果等等，这就是个挑战了。
苏：展览馆会考虑出租场地吗?如果出租会不会就造成我们这个展览馆没有门槛了呢？
吕：展览馆以后会考虑项目合作或场地出租, 但门槛是一定要设。虽然门槛设定得高，机会相应地就少，但至少可以在慢慢将成本拉低的同时，保证展馆品质。这对企业来讲是非常正面的，无形当中会影响到其商场的生意、入店数等等，其影响无法去评估。所以，我们希望用文化的部分为这个企业注入点新鲜血液，对其知名度的提升是有帮助的。
苏：我非常赞同您的想法，因为文化不能带来直接效应，但是会带来间接的效益。那展览馆和画廊在作品选择上的区别大吗？
吕：那区别就很大了，对画廊而言，如果想将格调定位得高点，在作品的选择性上就少些，如果定位没有那么局限，选择范围就会比较大。但是展览馆不一样，其藏品必须有学术上的梳理，那才有意义。对我们来讲，主要是做年轻一代艺术家的画廊，可能艺术家还很年轻也没有名气，这就需要时间去培养他们，和他们共同成长，才有所谓的机会。而10层展览馆会有一些美术收藏品分放在收藏室内，会比较系统地去展现当代绘画艺术的收藏。
苏：目前在展览上有哪些新的规划？
吕：我们今年和明年的展览已经都定了，原则上是希望每个展览有3到4个月的展示时间，将由一个著名的策展人去策划一个尽量不重复的展览，或者尽量尝试去做些不同方式的，例如群展之类的，希望先把展览馆的品质做上来。另外，也不希望设固定的馆长、名誉策展人，虽然我们的眼光不是学术的，但是进入这个市场二十几年了，还是能够看到一些面貌，希望从这样不同的角度去做的时候，路会稍微宽一点，不同的人都能接触，这样对展览馆是有好处的。
苏：刚刚您也说过，现在新建的展览馆也很多，这种情况其实在欧洲早年间也很常见，当然现在也走向瓶颈了；对展览馆而言，不只是硬件，其实软件也很重要。目前中国的美术馆的现状您是怎么看的？您觉得西方美术馆的运营模式能拿到中国来尝试吗？
吕：现在算是中国的美术馆的启蒙阶段，也就是近5年吧，整个艺术市场蓬勃发展，我觉得这都是开端，还要有很长的时间去历练，去转型，最重要的还是资金。目前国内知名策展人策划的大展览并不多，当然，资金、预算就是个问题。同时，我觉得国外的美术馆馆长在自己机构的地位是很高的，学识水平也非常高，各个部门都是很专职的，至少相对于西方的那一套体系，我们还需要慢慢地去学习和摸索。
苏：中国当代艺术市场那些所谓大名家的作品价格都非常贵，甚至已经超过了欧洲一些一线当代艺术家。如果说同样100万元的费用，这笔钱可以买到一个中国可能还不是很成熟的艺术家的作品，但在国际上却可能会买到一个相对成熟的知名艺术家的作品。以您多年做画廊的经验，您觉得中国的藏家会如何选择呢？
吕：其实画家作品的价格还是取决于经济条件，我觉得现在的藏家比较不那么盲目追寻了，大家知道应该去选择什么样的艺术作品，包括对于未来的收藏及规划，藏家不愿意靠听了，他们愿意去看、用心去体会，其理性已经大过感性。当然，首先不管你选择哪一个种类的画家，收藏前必须对艺术家有了解，如果是买国际上的作品就要做更多的功课。从价值性上来讲，花100万人民币收藏欧洲艺术家的作品在现在的艺术领域可能有保值效果，因为那是知名艺术家，不会有很大的突破。而对于艺术品所谓的投资来讲，如果以我个人的经验，我倒是希望买中国当代艺术品，因为在画家很年轻时去收藏，陪其走过最黄金的时间、最年轻的作品，当未来有一天真的涨了，到那时你所获得的成就感是金钱所无法比拟的，我相信现在藏家的心态就是这样。
苏：我很赞同您说的，其实，作为藏家来讲也需要具备一定的眼光。
吕：对，这应该是藏家所要具备的。就好像是作为一个眼光的指导者，去设想这个艺术家未来5年或10年的可能性在哪里，为何值得你去收藏等等。要给艺术家机会和时间，陪着其成长，大家才会认为你是一个有眼光的收藏家，而不是一个有钱的收藏家。
苏：对于刚介入收藏的人，作为专业人士，你有什么建议？
吕：我觉得应该是慎选画廊，只有找到好的画廊才能找到好的艺术品，才能找到好的艺术家。这么多年下来，只有好的画廊带着好的艺术家才能在这个市场中生存。藏家进入到这个市场，一定要遇到好的伯乐，这20多年来，我可以告诉藏家应该去走哪条路，应该去多看看什么样的作品，才能去买，这对于新进入的藏家是非常重要的。
【快问快答】
苏：您目前的职业是？
吕：侨福芳草地艺术文化部总经理
苏：您最常谈论艺术的场合是哪里？
吕：画廊
苏：您通常与谁谈论艺术？
吕：艺术家、策展人
苏：您最希望与谁谈论艺术？
吕：安迪•沃霍尔
苏：您最喜欢的艺术类别？
吕：抽象艺术
苏：您平日经常与谁一同欣赏艺术品？
吕：老婆
苏：您最希望与谁一起欣赏艺术品？
吕：范冰冰
苏：您最喜欢的一件艺术作品？
吕：朱德群的《红雨村，白云舍》
苏：您最喜欢的关于艺术的一本书？
吕：《艺术哲学》
苏：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您最理想的职业是？
吕：还是艺术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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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