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贴画被称为“20世纪最富灵性和活力的艺术形式之一”。最近纽约几家画廊几乎同时推出拼贴画展览,将众多艺术大师的出彩之作汇集到一起。除了展示这门艺术昔日的辉煌之外,展览也志在提醒人们重新审视这段上世纪中叶发轫于加利福尼亚的传奇,思考它如何竟成了标志时代潮流和精神的符号。
拼贴画市场尚未萌芽,但几家画廊此番共同作为,似乎预示着拼贴画升温在即。
如果亲临现场观看在蒂博尔德纳吉画廊(Tibor de Nagy)举行的吉斯(Jess)拼贴画回顾展,你大约能够感受到这位艺术家对拼贴画近乎走火入魔的痴迷。4年之前,时年81岁的吉斯与世长辞。如今我们身处这个电脑图像处理泛滥的读图时代,再来回顾他的作品,那些纯正的手绘图案、繁复的剪裁拼贴,显得如此遥远,又耐人寻味。
吉斯的作品永远代表了上世纪50年代的波希米亚风,和60年代的反叛及不羁。此次展览四分之三的作品,都是创作于1952年到1972年,这20年正是这位艺术家最为高产也最为富有的黄金时代。
拼贴画往往尺幅越大,层次越丰富,就越是难以被复制。而吉斯的作品常如灌木丛般密密匝匝、重重叠叠,这是任何平面绘画都难以达到的质感。吉斯一生中的最后一幅作品《水仙》(Narkissos)画面丰满、色彩瑰丽且形制巨大,要复制这幅作品更是难上加难。
吉斯的得意之作,往往会将对细节的刻画推向极致。他作于1980年的《沉思》(A Cryogenic Consideration)仿佛是一段人类文明的缩影。画面中央的士兵头像是来自于伦勃朗的名画《带黄金头盔的男子》(Man in the Golden Helmet)。而士兵帽徽上面目狰狞的头像则是源自古罗马雕像。
而脸的另一侧,三把钥匙、一面多棱镜和一串凭空漂浮的红绿灯,模糊了士兵的面部表情;摆放化学试剂的柜子、微型摩天轮、巨石与神秘的抽象符号环绕头像四周;各种飞禽走兽、微型的飞机、红色高跟鞋、钻石首饰以及戴着白色领带的乐队指挥则回旋于画面边缘。
这些细节或叠加或平铺在一起,构建了强大的、不言自明的政治社会内涵,唯有熟悉那段历史的观者,能够心领神会。
与此同时,在曼哈顿另一端举行的两个拼贴画展,则极富成效地展现了科技进步对当代拼贴画艺术的深远影响。
画家对拼贴画的印象大概可以追溯到1912年,毕加索创造性地将绘有图案的油布粘到立体静物上。后来,乔杰斯.巴赫(Georges. Braque)则将印花墙纸也贴到了油画上。而紧随其后出现的新材料、新技术,诸如彩色打印、影印、数码印刷都无一例外地被纳入当代拼贴艺术潮流中,为之提供了更多可能性。
在帕韦尔.祖伯克画廊(Pavel Zoubok Gallery)中,一场名为“1968~2008,拼贴画艺术”(1968~2008: The Culture of Collage)的展览集中展示了来自欧洲和美国46位艺术家的作品。早些的作品如萨尔瓦多.梅奥(Salvatore Meo)的微型盒装国旗——《我的美国》(My America);将小报标题“肯尼迪遇刺”拼贴在作品当中的《1968年的肯尼迪》;以及2008年,爱丽丝.阿迪(Alice Attie)用最新的报纸拼贴而成的《安魂曲:伊拉克》,都十分直白地表达了艺术家的政治意图。
不过,新一代的艺术家绝大多数的作品,还是更偏重表达个人情感以及文化思考。迈伦.沃斯克(Miriam Wosk)作于2008年的《金蛇骨架》(Bones of the Golden Serpent)用锡箔和蝴蝶的翅膀制成了一件流光溢彩的拼贴画,奇特而梦幻。马克斯.泊莫(Max Premo)的作品《见我所见》(Seeing seeing)则将一段偷拍的视频也贴到了画中,展现了当代人窥探他人隐私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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