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皮肤上的面纱——西丽·娜沙特的摄影
0条评论 2009-03-18 14:16:19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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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批评,中国艺术家一到国外,就开始卖弄火药、长城、中医、汉字等中国符号,迎合外国人的猎奇心理。其实许多艺术家都这样做,未可厚非。黑人艺术家标榜非洲传统,日本艺术家强调东方精神,对于伊朗女艺术家西丽·娜沙特(Shirin Neshat)来说,则是宗教、女性、革命等时髦语汇。


    人们都称娜沙特为伊朗女艺术家,她也以这种身份参加各种国际大展,以这种身份一次次获奖。虽然她早已美国化,到底能不能代表伊朗女性,还是问题。她于1957生于伊朗,1974年就被家里送到美国读中学,大学,不久伊朗发生了革命,她就在纽约定居下来。她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美籍伊朗人。1990年代,她有几次回到出生地拍作品,在祖国她显然不受欢迎,因为害怕报复1996年后一直没敢再回伊朗。这并不意味着她胆小,2006年底她声称准备拍摄50多年前美国颠覆伊朗政府的电影,还有媒体夸她“行为大胆”呢!在记者会上,她顺便把当今的美国总统布什骂了一通,痛斥他“极度歪曲历史”。


    娜沙特的名作《安拉的女人》,妇女们一律披裹黑纱,显示了伊斯兰文化对于女性的严峻影响;她们裸露的面容,手背或手心,足底,密密麻麻写满了伊朗文字,不妨看成传统文化对她们身体的规训;没有欢笑,没有柔情,姿态严肃得有些僵硬,然而它们目光炯炯,仿佛明察秋毫的女战士——画面上经常添上一枝冰冷的枪。在我看来,她表现的是宗教、文化和革命三重力量塑造下重任在肩的伊朗女性。


    伊朗属波斯民族,说波斯语,与讲阿拉伯语的阿拉伯民族大不相同,虽然二者都信仰同一种宗教。娜沙特揭示的是波斯女性在伊斯兰文化中的生存问题,却往往被人们粗心地误读为阿拉伯艺术,这种误读对她有利,因为后者一直是当代国际政治热点。伊斯兰革命后的伊朗让娜沙特震惊,在1997年的一次访谈中,她描述自己重返家乡后的感受:“我记忆中的伊朗文化和我现在所见到的差异实在太大了。这种变化令人作栗,我从未想象过一个国家会如此意识形态化。”她不但拍照片,还制作了《骚动》、《执迷》、《热情》等录象装置,以华丽的想像,表现伊斯兰社会中女性与男性的隔膜和怨怼。


    她说:“我把我的作品看作女性主义和当代伊斯兰的一种视觉表述——这种表述将某种虚构的东西与现实混在一起,希望告诉人们现实生活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要更为复杂。”


    娜沙特的摄影语言极其简练,准确,得极少主义的神髓。那些写满脸部和双手的波斯文字,形成优美而精致的装饰图案,刻画在女性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如同最贴身的面纱和手套。当她们掀开黑布面纱的一角张望世界,我们清楚地知道,还有一层更柔软的文化面纱没有被揭开。文字对于娜沙特是如此重要,见过她一件不戴面纱的作品,画面惟有一只沉默而失神的大眼睛,眼白里全是字。我不禁想,戴了面纱的眼睛会看见什么呢?

 

【编辑: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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