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杰:我希望我的雕塑作品可以更敞开
0条评论 2009-07-23 10:48:17 来源:北京青年周刊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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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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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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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红孩儿》

 

  “传统雕塑表现对于空间的遐想,但我希望我的雕塑作品可以更敞开”。

 

  始创于1715年,享有卓越声望的干邑世家马爹利一直以来推崇“独具慧眼、领悟非凡”的品鉴艺术。自2004年在中国首度创立年度“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奖项至今,已成功迈入第六个年头,以往五届共褒奖了21位来自绘画、摄影、雕塑、装置等领域拥有非凡造诣的国内外艺术家。

 

  在今年的年度艺术家评选中,马爹利再度甄选出四位在不同艺术领域具有非凡才情的艺术家,授予其“2009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大奖,雕塑家姜杰,就是获奖者之一。 

 

  姜杰是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的老师,她在艺术创作的同时,还要担任繁忙的教务工作,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还时不时有学生来找她,但在她身上,看不出丝毫的疲惫与倦怠,相反地,她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出一种大方与洒脱,也正是这种大方和洒脱,造就了她艺术创作中的独特个性。

 

  在你的作品中,经常会出现一些瓦片?那么你最早用瓦片创作是在什么时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在里面?

 

  我最早使用琉璃瓦,是在2003年参加巴黎中国文化年的《中国·想象:中国当代雕塑展》。这个展览在巴黎最中心的杜伊勒里皇家公园展出,恰巧在卢浮宫的旁边,我就使用了一种跟宫殿有关的琉璃瓦做了一堵墙,它使用的是传统的墙的元素,但也不完全是一个建筑样式。它有墙的起伏感,也有蜿蜒感,建起来之后是非常辉煌的,金灿灿的,跟周围的环境显得特别不同。在展出时,它呈现出历史感、沉浮感,以及从辉煌到破落到衰败的过程。在展出一开始,作品是非常完整的,辉煌的,漂亮的,展出的过程中,观众可以拿走这些瓦片,这就有了一个失散的过程。当然,还有一个重建的过程,有的观众拿走的瓦片比较多,他们就在一个小笼子里重新建造了一个东西。这些跟我们的历史有很密切的关系。

 

  你的作品中有一些时间的观念在里面,但传统的雕塑观,是把雕塑定义为表现空间的艺术,那么你怎么看待这种从空间到时间的转换?

 

  传统的雕塑,是表现对于空间的遐想,但我希望我的雕塑作品可以更敞开,可以让观众参与进来。通过一个时间阶段来使得作品发生变化,这是我所感兴趣的。

 

  你在”长征计划“中的作品,也是在表现这种时间性吗?

 

  对,我在长征计划中的作品是《长征:肖淑娴》,这个作品中,时间性表现得更加明显,它的时间跨度特别长,是要无限期地延续下去。

 

  我在作品里,对当年在长征路上红军母亲将自己的孩子送给老乡抚养的故事,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红军托孤”进行了模仿。我使用的是自己创作的婴儿雕塑,在长征路上寻找愿意接受这个作品并“收养”婴儿的人。所谓收养,是说接受者在每年的接受日这天,要怀抱婴儿照一张全家福,并将照片寄给我。当时计划是要做十几件,但现在成功的,只有一件:四川省泸定县的肖洪刚。他在2002年9月26日接收了我的婴儿,并为婴儿取名为“肖淑娴”。这个婴儿雕塑的成长变化是靠活人的变化、活人的成长和衰老来衬托的。这个作品从2002年开始做,到现在已经有八九张照片了。一家人现在的状态跟接受作品时相比,变化很大,这就通过当代艺术把普通的人和艺术家联结了起来,把一个纪念碑从抽象的转变为可见的。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当地是个偏僻的小村落,他们每次拍全家福的时候,都需要去县城拍,然后把图片和底版邮寄给我。但有一年,他们只邮寄了照片过来,没有底版,由于做片子的需要,我打了电话询问,才知道那边已经是数码摄影了,当然,对于大城市的人来说,谁也不会因有了数码摄影而感到惊讶,但这件事发生在那个县城里,的确反映出了时代的一些变化。

 

  在惠州的时候,你做过一个公共建筑《诗桥》,那么你在做公共建筑的时候,创作意图是什么?在公共空间里展示、依赖集体经验的作品,与艺术家的个人经验是否存在矛盾?

 

  公共雕塑有好几种,有一种是根据需要把现成的作品拿来用,另一种是艺术家按照一些约定条件来做。我在惠州做的这个建筑,是由顾振清策划的一个展览上的作品,不是完全的城市雕塑,它比较尊重艺术家的想法,并注重结合当地的特点。

 

  历史上与惠州有渊源的诗人有苏轼和杨万里,他们都在惠州留下过著名诗句。我就是用他们的诗句做成了一个小桥,把这些诗句通过诗桥安置在公园内,可以让儿童在桥上行走、攀爬、玩耍、读诗、认字,从而了解诗歌和诗人。它没有直接使用一个媒介,里面也有很多我个人的日常经验。

 

  当然,公共性雕塑会考虑一些具体的因素,但如果没有特别强烈的要求,这里面就没有太多的限制。但是要考虑空间中视觉上的美感以及作品安全性,不能让孩子摔着、伤着,你在做这件作品的时候,就要考虑相关的受众问题。

 

  作为著名诗人西川的妻子,诗歌会对你的艺术创作产生影响吗?西川对你的创作有什么样的帮助?

 

  诗歌对我肯定会有影响,比如,刚才提到的《诗桥》,以及我的一个作品《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题目用的就是波兰女诗人希姆博尔斯卡的诗句,但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说到西川对我的创作上的帮助,当然存在,这种帮助不会是具体的,因为会有专业性的东西的界限在里面。但有没有西川,我的创作会有很大不同,比如说有一些好的书,他会给我推荐,让我省去了许多寻找的时间,所谓近水楼台嘛。我可以接触到很多优秀的作家和作品,但是反映在我的创作中,这些并不是具体的。

 

  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你如何理解女性主义思潮?它对你意味着什么?

 

  现在好像基本上只要是个女性艺术家,都会谈到女性主义,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上世纪90年代初,有许多艺术家由于社会性的因素限制,使得她们只能关注大的题材,关注类似于纪念碑性的东西,不能有太多个人化的东西。但女性主义让她们从原来的那种关注重大题材,关注英雄主义走向了关注自我,如果是男艺术家,就不会有这样的说法,好像他们生来就知道自我是谁、我是谁,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对我来说,女性主义为我提供了一种觉醒的可能性,一种看事情做事情的角度,以你为主,你和社会的关系,你和世界的关系,你要做什么,发掘其中的可能性,从这点来说,不光是对于女艺术家,对于男艺术家也一样,需要找到自己的角度,找到自己的观看点。

 

  你的艺术创作与日常教学工作之间会发生怎样的关系?会用你自己的经验与观念去引导学生吗?

 

  在日常的教学中,我不太建议一个老师把自己作品的模式去交给学生,让学生去模仿、复制。我注重的是一种思考方法,任何模式性的东西都无法代替独立思考,因为每个人的状态不同,我只能为他们提供一种可能性。

 

  最近两年你的展览不多,是在进行新的创作吗?

 

  一般来说,人在年轻的时候可能喜欢在风头浪尖上创作,但有些时间段可能需要来安静考虑问题。有时候,在浪尖上的时候,是被别人所左右的,在做大量的展览的时候就要考虑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次在“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巡展上展出的作品,也是我认为适合在这个时间点进行展示的新作品,而且场地对我来说也很合适。

 

  你这次获得“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奖的感受是什么?你对艺术和商业之间关系怎么看?

 

  我的感受很简单,就是高兴,这表示我的作品得到了某种认可。

 

  马爹利虽然是商业品牌,但是它多年来一直在推动与艺术相关的各种合作。其中“马爹利非凡艺术人物”奖项对优秀艺术家及其作品展示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同时也令大众有更多机会走近艺术,感受高雅文化。
 

 

【编辑:虹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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