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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传统意义的传记
“其实,《传奇黄永玉》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传记。”李辉说,黄永玉先生是很会写故事的人,文章写得很漂亮,如果按照传统传记的方式来写,比如仅仅是简单的“口述实录”,反而把黄永玉先生的味道改掉了。因此,李辉有意识的穿插了时代、历史的厚度,用他的史料填补文学的叙述。“没有史料证明的事,我就不会用特别确切的语气来叙述。”
这不是一本简单的“口述实录”,一位文化老人与历史之间的关系,通过珍贵的历史资料和图片娓娓道来。比如黄永玉与钱锺书一起被批判,齐白石被讨伐,“黑画店”荣宝斋更名等事件,都是李辉通过史料进行叙述的。
李辉将黄永玉与中国美术界将近70年、特别是“文革”期间的风云变幻作了相当系统的叙述,对黄永玉传奇人生诸多方面作了首次披露。于是,一个艺术家的传奇,也就成了中国美术史的一段传奇。李辉关注的重心已经不仅仅是黄永玉一个人的遭遇,更是一大批艺术家的命运和一个特殊时期的历史情形。
在图书馆查资料,热得一身汗,别人觉得辛苦,李辉却为能够找到所要的资料狂喜不已。他甚至还托上海文汇报的熟人,在他们的图书馆复印资料。此书得以出版,李辉说要感谢很多帮他收集资料的朋友。“有人说我是史料收藏家,其实,我只是一个具有收藏能力的写作者。”
除了当年的报刊、现在已公开的文献、当事人的回忆和访谈,李辉搜集了大量的“文革”小报、批判材料汇编的小册子等等,使得还原历史情境的叙述能够落到实处和细处。一些人云亦云的东西,从模糊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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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快乐的老人
记者请李辉描述一下生活中的黄永玉先生。李辉说,这位86岁的老人,常常让人惊叹。如今,他每天都要工作七八个小时,早上7点起床,上午写作、画画,不见客人。中午,他也没有午睡的习惯。如果一幅画没画完,他可以站着连续画几个小时,连旁边看着他画画的人都站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下。
黄永玉先生特别爱看书,前段时间在读丘吉尔的《二战回忆录》,这段时间又在读唐浩明的历史小说。他自己正在写在《收获》上连载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前两天,他告诉李辉,今年要连载的部分已经写完了,接下来要写明年的了。老人的精力,让人佩服。
李辉认为,黄永玉先生在画画上的成就掩盖了他在文学上的成就。黄永玉先生的散文甚至超过一些散文大家,他的文字没有受到伤害,不像如今很多人的语言都有“社论语言”、“政治表态”的痕迹,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李辉说,黄永玉先生有时像他的木刻,认真到过分的程度,为了查一句话的来历,甚至会去买一套全集;有时又像他笔下浓墨重彩的荷花,粗犷洒脱;黄永玉先生是不能用简单几个词语能够评价概括的。
黄永玉曾说过:“摔倒了赶快从那个摔倒的坑里,爬起来往前走,不要是一辈子就骂那个坑,那你这一辈子就耽误了。”他一辈子都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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