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为变节者画孔雀图
0条评论 2012-09-24 14:00:02 来源:现代快报 作者:李颖鑫

艺兰斋馆藏八大山人扇面 艺兰斋供图

艺兰斋馆藏八大山人扇面 艺兰斋供图

公元1626到1705年79年间,在明末清初的中国大地上,八大山人以他的血肉之躯在这段时空里书写了人生和书画的传奇。如今那段时空已然远去,但是流传下来的八大书画作品却穿透了时空的禁锢,让我们依然可以再次感受来自于那个时空的讯息,在书画间重新阅读属于八大的人生和艺术精神。每一幅作品都在传达着不同的片断,却又在表述着同一个八大山人。

身世迷离

“金枝玉叶老遗民”

“金枝玉叶老遗民,笔砚精良迥出尘。兴到写花如戏影,眼空兜率是前身”。这是与八大同为清初四僧的石涛在八大所绘的《水仙图》上题写的挽诗。当时身在扬州的石涛误以为远方的八大已经离世。石涛和八大同为前明宗室后裔,在艺术成就上也彼此相当,他们惺惺相惜。石涛一句“金枝玉叶老遗民”写足了八大一生因为身世而纠结的坎坷和不屈。

关于八大的生平有很多争议,包括他的原名都有不同的说法。但一般认为他的原名应该叫朱耷,但这也只是他的乳名或是庠名。他属于明朝宗室,是分封在江西的宁王的后裔,属于宁王府藩枝弋阳王府第九代。朱元璋建国之初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定下了丰厚的食禄。同时也规定“公姓不得赴制艺”,也就是说宗室子孙享受祖上的恩荫就不能再走科举求取功名之路了。经历过饿死人的饥荒的朱元璋为宗室子孙们规划了一条坐吃等死的人生道路,当然光景好的时候这些宗室们还是可以玩玩醉生梦死的把戏的。

但是到了末世,再显赫的血统也挡不住江河日下的拮据,宗室们的食禄大打折扣,八大的父亲就已经不得不靠画画赚些“润笔费”来补贴家用了。宗室王孙的身份俨然一块鸡肋。生在一块鸡肋上的八大却没有甘于命运的摆布。万历年间,难以支持庞大爵禄开支的朝廷对宗室政策做出了调整:允许宗室子弟参加科考走仕进之路但同时也等于他放弃了宗室的爵禄继承权。崇祯十三年,十五岁的八大参加了当年的科举考试,并考取了“诸生”,成功踏上了科考之路的第一阶秀才。可以想象少年的八大有多么意气风发,他应该曾想象过一番未来功成名就的自己。

命运多舛

削发为僧疯癫度日

但是命运永远是难以想象的。就在四年之后,满清铁蹄踏破山海关,崇祯皇帝吊死在煤山上。18岁的八大惊恐地发现他的宗室身份不是块鸡肋而是块夺命王牌。

顺治年间曾一度规定凡是明朝宗室格杀勿论。为了活命,年轻的八大不得不携母远避于山中。但是考验才刚刚开始。明朝还在的时候,八大可以主动放弃宗室身份所代表的爵禄。但是明亡了,他却不能放弃宗室血统所代表的正统意义。在留发不留头的剃发政策下,年轻的八大选择了中间的道路“削发为僧”,此后他以僧人的身份生活了三十多年。

随着斗争的缓和,八大过了一段云游四方的僧人画家的日子。但他却没有完全沉浸于佛门当中。1674年,八大的朋友黄安平为他画了一张全身画像。画上的八大,穿着宽袍,戴着斗笠,完全是一副文人的打扮。八大在题识中写道“曹洞临济两俱非,羸羸然若丧家之狗”,佛门未能成为他的归属之地。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幅《个山小像》上八大还在上面盖了一方“西江弋阳王孙”的印章。佛门的清静也难以消解他对自我命运的忧愤。

1680年,正在临川县令胡亦堂家作客的八大突然发疯,一天晚上,他把僧衣撕裂焚烧后,步行回到了南昌。在大街上疯疯癫癫,忽哭忽笑。直到他的一个族侄将他领回了家。疯病好了的八大再也没有回到寺庙里,他在自己的生身之地南昌住了下来,开始了他晚年卖画度日的清贫生活。命运捶打尽了这位宗室王孙的尊贵,却也造就了他一代画坛巨匠的伟岸。

编辑:江兵

0条评论 评论

0/500

验证码:
新闻
  • 新闻
  • 展览
  • 机构
  • 拍卖
  • 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