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筒自古以来就是文人雅士喜爱的文房用品之一,它既可供使用,又可作观赏,因而书房的陈设高雅便成为品评文采的标准之一,各种式样精美的笔筒应运而生,许多供皇室御用的笔筒,成为中国历代工艺品宝库中的精品。
数枝门柳低衣桁,一片山花落笔床。
这是唐代诗人岑参《山房春事》中的经典诗句。笔床就是笔筒的前身,唐时的笔床是将毛笔横卧其上,如人卧床。一只笔床上至多可放三四管笔。虽然造型新巧,但使用起来不太方便。
笔筒产生的年代已不可考,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汉墓和山东临沂金雀山周氏汉墓各出土一件竹笔筒。金雀山汉墓的竹笔筒两端穿透,筒身镂有八孔,筒身中间及两端有三道皮箍,笔筒涂黑漆,出土时,笔筒里置有竹笔。筒身镂孔是为便于取笔。由此可知,两汉笔筒是一个镂孔的细竹管,笔完全置于其中,与后世圆筒状插笔的笔筒有很大不同。三国时期的吴国文人陆玑,在《毛诗草木写兽虫鱼疏之》《螟蛉有子》篇中写道:“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或书简笔筒中,七日而化”。笔筒一词,便有史可查的绵延了二千余年。宋无名氏《致虚杂俎》载:“羲之有巧石笔架,名"扈";献之有斑竹笔筒,名"裘钟"皆世无其匹”,当然竹木易腐,无论是两汉,还是唐宋,笔筒存世者皆寥寥可望。
到了明代,圆口直壁、造型新巧、简约实用的笔筒开始出现,经过能工巧匠的设计加工,材质多样、雕镌精致的笔筒,成为文人雅士的芸窗新宠,至今盛而不衰并风靡天下。明人朱彝尊曾作《笔筒铭》云:“笔之在案,或侧或颇,犹人之无仪,筒以束之,如客得家,闲彼放心,归于无邪。”一语道出了笔筒容毫纳笔的精神内核。明屠隆《文具雅编》载:“湘竹为之,以紫檀乌木棱口镶座为雅,余不入品”。又明文震亨《长物志》云:“笔筒,湘竹,桥榈者佳”。经过长时间的发展,笔筒已经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符号,艺术价值与实用价值兼而有之,因此也受到藏家们的喜爱。
在古代文人中,如果没有讲究的、有格调的文房用具,那么作为一个文人,他的修养乃至做人的品质都是要遭到质疑的。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今天才得以看到这些材质考究,制作严谨,韵味十足的形形色色的笔筒。这些流传于世的艺术品,不知经过了多少文人细心地擦拭与触摸,也不知在书房案头上,激发了多少才子的玄思冥想。这些笔筒身上,至今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一般来讲,文化含量越高的笔筒价值越高。所以选择笔筒收藏时,不管是什么材质,都应该首先选择名家的作品。清代中晚期的文化气息很浓,文人墨客、诗画名家在笔筒上下工夫很足,所以笔筒上有名人题诗、作画、题印的就比一般的笔筒价值要高。除此之外,再看笔筒的材质、工艺水平、艺术水平以及它的品相。目前有收藏价值的笔筒的材质大致分为五大类:瓷、木、竹、漆、玉和象牙。在拍卖场上,出现数量较多的是瓷笔筒。
瓷笔筒。中国自宋代起已出现陶瓷笔筒。明代初期,文具爱好之风兴盛,各种式样精美的笔筒应运而生。其中,五彩瓷、青花瓷笔筒最为流行。
到了清代,瓷笔筒制作工艺更为讲究。许多皇室御用的笔筒成为中国历代工艺品宝库中的精品。康熙即位后,非常重视瓷器烧制,特别是文房用瓷。在他执政期间,文房用瓷的烧制数量和工艺水平都到达了历史最高峰。据记载,当时在景德镇御窑场内烧制了大量瓷质文房用具,其种类之丰富,制作之华美,造型之奇巧,釉色之秀雅,均可称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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