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交响乐-贝多芬》 130cm×340cm 2006年
《智慧之光-爱因斯坦》 250cm×250cm 2005年
张肇达在服装领域内已取得了公认的成就,享有盛名,但服装设计师只是他所有工作中的一部分。而作为一个画家的张肇达,油画、水墨、书法等涉猎甚广,他始终致力于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和审美情趣注入到国际化的时装设计与抽象绘画之中。而对于在各个艺术领域之间的跨界都游刃有余的张肇达来说,并不存在某种门类之分。这种随着自己才情喜好、自由纵横的“潇洒”,正是一种中国传统的“道通为一”的功夫。
记者:作为一名知名国际服装设计师,您在绘画上进行的实践尝试总是会被加上“跨界”的名头,服装设计与绘画对您来说是否是并行的两条线?在您的艺术生涯中,您是如何去平衡它们的?
张肇达:绘画和时装设计对我来说,是一体的两面,都是我激情与灵感的体现,只是载体不同,无论是设计还是绘画,你都能触摸到我的情绪、我躯体的欲望、我的眼睛和想像力所接收到的所有感应……这两者在我的艺术创作生涯中,互相促进,相融相通。
绘画能让我保持自己纯粹的自由,心灵的完全自由。让我能把握住自己,不受诱惑,让心超越在一切名声、金钱、地位的吸引力之上。
记者:在众多艺术表现方式中,您似乎更对抽象画情有独钟?
张肇达: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浪漫主义画家,在这个纷扰的世间,总有一些虚渺的精神使我着迷,抽象画可以让我抽离对现实表象的机械再现,而以更深层次的艺术形式来思考,体验生命。最好的抽象绘画总是最高程度的精神绘画,所有尘世的冲突都被置之其外。
这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心态,不让自己的心滞留在任何人与事上。不即不离,无滞无碍,能如行云流水般自如舒展。
记者:在绘画上,您常选用3米左右,甚至更大尺幅的画布来进行创作,很少看到小尺幅作品。
张肇达:因为我在纽约和巴黎看过许多大师绘画,看到年迈的大师画大幅画是多么吃力和辛苦,我想我在60岁之前把大幅画画够,年老了就不画大作了。
记者:您在作品中运用了许多绚丽的色彩,除此之外,可以看出您对画面中光影效果的迷恋,光似乎更像是您在创作中连通心灵的通道?
张肇达:我喜欢用不确定的一个面、一种光、一个空间来表达我要表达的确定景象和想象。或许是自然之光,或许是心灵之光,或者两者融合,让美与力通过这种光从我思想的根基升华出来。
通过光线能让我用一种新的元素来替代神秘主义感官上的直接性,而这新的元素能表达我的情绪性和情感性。神秘的光线成为我很多画的黏合剂,通过它代替神话,表达心情,蕴蓄着温暖,温暖包含着明朗。让人在我的画前感受到幸福、愉悦,甚至有殊胜的神圣感。通过令我激动的可塑性韵律和主体物体意象或抽象上添加色彩的情绪,来激发可塑性的激动情感。然后用光线把整个画面带向精神领域去。
记者:刮刀的痕迹、色彩的流淌和颜料相互覆盖,这些技法为您的画面创造了肌理斑驳的层次感,随心所欲地为您所用,层层的叠加覆盖和层次的丰富仿佛像是您与自己进行的深度对话。
张肇达:完整的技法是经验和技术,完全的平衡就是死亡。我们必须在愉悦和痛苦之间为这种紧张的判断做出规定,从而体验美感。愉悦可以通过平衡的明显缺失得到实现,无论是技法或者想表达的物意。所以我在画面中不断地用刮刀、流淌、覆盖等技法,目的是为了实现平衡的明显缺失和避免显示绘画技法的熟练和经验陈述。
记者:在西方的学习、工作经历带给您创作的最大收获是什么?
张肇达:我看到了许多大师的原作,包括我崇拜的偶像杜尚和罗思科。
杜尚一生没有固定职业,他从没有牺牲过自己的自由以把自己出卖给某一种社会职业,成为一种职业动物。杜尚自己说:“我最好的作品是我的生活。”杜尚使他的生活尽可能地摆脱一切束缚,呈现了一片自由畅意的人生风景,因此他把人生变成了艺术。
马克·罗思科的作品对色彩、形状、平衡、深度、构成、尺度等形式因素的关注,他对自己的事业生涯中创造了一种新奇而沉静、简约而感人、大气而激情饱满的抽象派绘画形式,达到了视觉和精神的宏伟境界。同时他的作品蕴含着思想信念与哲学意蕴。在不停地思考和探索中,他成为了思想者。
记者:作为一名设计师来说,您的艺术生涯有着太多的经历,从小习武、创作绘画、做一个旅行家,这些看似多种多样的兴趣背后,是否有着一个共通的追求?
张肇达:从我的绘画中,你能感受到我在与千变万化的自然和丰富的精神资源相处,去敏感的体会这一切。众多兴趣的背后,实际是我将人与自然的关系放到不同的时空、不同的背景下去观察、去思索、去神游。
我的内心力求平静、自信而内圣,不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观点做任何辩护。只做自己所愿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去攻击别人,也不与别人争执,保持自己的自由,完全自然。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