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肖像
泰特美术馆的线上直播项目起始自2012年,之前有 Jérôme Bel, Pablo Bronstein, Emily Roysdon, Joan Jonas ,Harrell Fletcher五位艺术家在此实践。作为艺术家和策展人的刘鼎,同时兼具了观察者和实践者的身份,并通过表演的方式将现实连接并拓展。此次刘鼎在Tate排演了一场“私人”的Party,并将数段巴洛克音乐剪切拼贴,作为现场DJ的混音素材。此外刘鼎还加入了90年代他与艺术家和策展人们的,关于艺术本体和艺术实践的谈话录音,但是刘鼎和现场朋友们的谈话音却是被屏蔽掉的。可见表演的现场和观众所接受到的现场信息中间存在着某种壁垒。刘鼎就是希望能够通过此次在泰特美术馆的线上表演实践,借助现场与电脑前的观看者之间形成的时间和空间上的错位,来比喻、模拟、重现这种语义传达的“误读”。格林威治时间5月16日晚八点,世界各地的观众都可通过泰特美术馆的线上直播链接一起分享这次表演。
ARTINFO:关于Tate的此项公共项目的缘起?
刘鼎: Tate的在线直播项目是2012年开始的,也是伴随着Tate当代美术馆对表演,行为艺术在美术馆和艺术史中的位置的再次认识的背景下开展的,它是一个利用网络媒体传播和互动的一个公共项目。在我这个项目开始之前已经有五位艺术家参与了这个项目。
ARTINFO:请描述一下你此次的项目“Almost Avant-Garde”-“感觉很前卫。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一个线上的即时互动的项目。
刘鼎:像这样的在线直播项目我是第一次接触到,有很多的不确定的部分,很多需要实现了才能有体会,现在的很多的感受我只是依靠我有限的经验展开工作的。当接到这个项目的邀请的时候,第一个直觉是“直播”这种传播方式对我来说比较有挑战。其实每天我们都在接触“直播”。在微博中,电视中,广播中,接受到的直播的信息也是多种多样,从战争到庆典,从突发事件到综艺节目等等。直播带来了更多的现场感和同步感,同时拉近我们对于“真实”体验的感受。可是对我来说这种真实依然是存在于两个不同层面的真实,甚至有的时候是信息错位的。在这个项目中我想直接利用直播作为媒介来还原两个我认为不同的现场,两个无法共享的感受。我说的现场指的一个是属于我自己的现场,另一个是属于屏幕前观众的现场。
ARTINFO:“Almost Avant-Garde”与“感觉很前卫”中英文的意义的联系和不同?
刘鼎:题目的翻译完全靠我的直觉来翻译,主要指的是投入在某种状态中样子。
ARTINFO:为什么用拼贴的巴洛克风格的音乐?
刘鼎:在这件作品中我会用到音乐的部分,我邀请了DJ来再次合成我拼贴出来的“巴洛克”风格音乐, 巴洛克风格的音乐是我个人的爱好,我喜欢里面的重复,单调和难以拆解。在这次的作品中我通过拼贴强调了这种音乐的特征。
ARTINFO:关于弱表演?
刘鼎: 最近的一系列的“表演”作品主要还是受我的“对谈”系列的作品的启发。这个系列的作品包括了在去年泰特油库项目中的表演作品《伴随》和在台北双年展中实施的表演作品《挥之不去》,但是这些表演出来以后很多人问你是不是现在在做“行为艺术”了?这个问题顿时让我不知所以然,显然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行为艺术。仔细想想索性就给个名字叫“弱表演”。我也针对我这些工作的方法概括的描述了“弱表演”的行动范畴也就是“寄居在某种行为或活动框架中的带有预谋的一些表演或行动”。在最近的这些带有表演性的作品中我企图直接把我的和他者创作象素材一样带到公众面前,同时我也通过一些手段比如:“翻译”“拍摄”“直播”等来还原两个本来不在一起的现场。这种关联和中断彼此交织的状态也直白的讨论了联接的强度问题和不可交流的普遍性的问题。
ARTINFO:此次表演也是寄居在某种框架中的讨论和交流,但不同的是此次是线上的直播,那么直播在这里的意义是?
刘鼎:在这次即将要实施的作品中我是安排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聚会”。整个作品的进程也就在这个“聚会”中发生的。当然观众通过直播也会同时看到整个“聚会”的过程的,同是我也会利用直播中的一些技术手段隐蔽的屏蔽掉一些东西,这些需要实施出来大家就会看到了。
ARTINFO:普适性扩大了我们交流的疆域,但是还有某些无法交流的壁垒。你的批评态度是针对对于这个壁垒的遮掩和粉饰?
刘鼎:在当今的普遍交往方式中很多东西似乎是非常透明和均等了,可以共享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多。我认为这些分享也仅仅是停留在娱乐层面的。很多的不可交流,无法交流,或者不需要交流依然存在的,我们需要承认这些,也无须把我们的认识放大到无所不极的虚幻中去,在艺术中也是这样的。
ARTINFO:你的表演项目一直是在建立新的历史观?
刘鼎:在我的实践中无论是做作品还是策划展览我一直极力的把我带到不断自我开放的场域中去,并且也希望邀请本来存在但是一直缺席的自我或他者来再次在一起来激活我们的周围,这是我工作的兴趣。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