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希望拥有的？

——一块好地,一片阳光,一架飞机.

你最奢侈的享受是什么？

——睡得香.

你最喜欢男性身上什么样的品质？

——睿智,阳光,充满活力

你有什么偏爱或嗜好？

——拎一瓶啤酒,独自看场好电影,畅快的哭笑.

访谈：

肖毓方：据科学家们研究女性的直觉比男性要强一些，你看萨满教的一些萨满都是女性。你是女性艺术家，而且是个非常崇尚直觉的人，那你是怎么样看待艺术与直觉的呢？

胡 砚：首先，我不太喜欢特指的“女性艺术家”这个词,它有一点弱势群体的意味。搞艺术与性别无关。

男女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和承担的责任不一样，当然也会从不同的视角来表现自己的思想与观点，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了。

在克罗齐的直觉理论中，直觉即创造，创造即形式，即表现。创造通过形式、表现而传递出来。他说：“每一个真直觉或表象同时也是表现。没有在表现中对象化了的东西就不是直觉或表象，就还只是感受和自然的事。心灵只有借造作、赋形、表现才能直觉。”我想这里有两层含义：其一，如果没有直觉，则无从表现；其二，如果不在表现中体现出对象化了的直觉，直觉也无从产生。“无论表现是图画的、音乐的，或是任何其他形式的，它对于直觉都绝不可少；直觉须以某一种形式的表现出现，表现其实就是直觉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克罗齐的“直觉”从本质上看是一种艺术直觉，而任何艺术表现都离不开艺术直觉。我之所以崇尚直觉的力量，那是因为艺术是熔铸了情感的直觉表现，艺术也就必定是直觉的。正是直觉的这种情感性特征，才保证了直觉能够不借助外力而进行艺术创造。

我的创作根植于我的人生体验，经过几十年的发酵，咀嚼，每个人在看待世界，研究人性方面都会沉淀出自己的特色。一个人的直觉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境遇的改变而有所变化。事实上，经验，文化和修养也在参与着直觉的形成；直觉每个人都有,只是每个艺术家对待作品的真诚指数不一样,把直觉准确的表现出来的能力有高下而已。

肖毓方：我知道我们的直觉，这种不费力气，即时的，没有原因的感知，有时候不一定都是正面，也有负面的，不是吗？

胡 砚：我喜欢研究人性，它有一种永恒的魅力。对我来说,艺术没有正负面之分,就像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意义的好人与坏人一样。我觉得直觉的非逻辑性不等于非理性，对直觉的任何非理性解释都是错误的。事实上，人的理性认知，包括概念，是直觉活动不可缺少的因素，只是这时的概念已失去它在逻辑活动中的独立存在的意义和作用，而是作为“原素”、“预感”、“假定”出现于直觉过程中。从我作品里的直觉意识和情绪来讲，这个创作的背景，和创作的阶段，是我人生中最痛苦无助的一个阶段。我透过这个视点,试图解读家庭和婚姻的价值，解读人性中脆弱的一面。同时,这种直觉意识又通过艺术的表现把它推向极致,所以,艺术向来都是“形而上”的,一种思想情感最直接最极端的表现。

肖毓方：绘画在你是生命中占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胡 砚：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表达方式，绘画对于我而言，它就是我说话的方式,说真话的方式，我的情感在这里得到释放，思想可以在这里自由的奔跑......

肖毓方：我们都知道职业艺术家的路是非常艰辛的，特别是在我们这样一个国度里更是如此，你一路走来，也不简单吧？

胡 砚: 艰辛与否,看是否知足.实际上，我学习绘画的过程是非常艰辛的，小时候,家庭条件限制,学学停停，十七岁辍学打工，三十二岁考美院，求学的艰辛有时还不仅仅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求学无门。十几年前，在地方上几乎见不到西方的原作，自己天天抱着大师画册瞎琢磨，搞不懂为什么丢勒，毕加索十几岁就画得那么好。现在才明白,西方早就研究出来科学方法描摹自然,美术馆到处是原作可供参考。进入美术学院后，学院的教学方式是按部就班的，一年解决某一方面的问题，高年级才进入创作阶段,中间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做无用功，毕业后才发现自己刚刚入门，开始独立思考,现在想要的东西恰恰是要丢掉之前辛苦得来的。岂止艰辛，简直苦不堪言。从另一角度来看,我是幸福的，我对“职业艺术家”这几个字的理解是:“专门呆在家里搞艺术的一种人”.不少艺术家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在这里找到快乐，呆在家里,专注的玩，何其的快乐啊。

肖毓方：我从你的作品中似乎能感觉出一些中国传统艺术的基因，你个人是怎么样理解中国传统艺术的？

胡 砚：这个话题太大,我试试.中国传统艺术….我的天,这个话题还是太大,谈谈我喜欢的一些艺术样式和对当下主流艺术市场的一些看法吧。

我喜欢早期的一些陶器造型，简单、朴素，喜欢汉代的画像石的人物造型，结实、有趣味，喜欢八大的国画，章法不按常理出牌，国恨家仇，表现得何等的深刻，喜欢民间老太太的剪纸，色彩斑斓、想像力丰富…太多太多。尤其喜欢中国书法,这种高度提炼的艺术样式，用一条线的表情很自然的表露了中国人的哲学,思想,精神,审美情趣.我的油画里有受这种东西的影响.我希望我的艺术是自由书写出来的。

肖毓方：你是怎么样看待艺术品市场的？

胡 砚：关于艺术品市场，我的看法：艺术市场一直以来都是被资本控制，而不幸成为上层建筑的玩物。国内的艺术市场更是不堪，遭受着政治和资本的双重侵蚀，更何况这是一个“大师”横行的时代，官方利用市场洗钱，商人利用炒作牟利。在中国的当代艺术发展了短短这么些年的时间里，国内不少艺术家的作品远远超过凡高的价格，没有天理呀！而当下主流艺术市场其实大同小异,不是叫喊着各种思想,就是玩弄着各种材料和技法,仿佛一个创意集市，任由商家操纵和叫卖。我们看看威尼斯双年展上中国的作品，暴露出中国社会朝野下上对威尼斯双年展仍缺乏正确认知，很明显，他们把一个展现先锋性当代艺术的双年展，误解成了展示民族风情和传统文化的博览会。

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人微言轻。痛心又有何用，我还是躲在一边,玩我自己的游戏，随便这个世界如何疯狂。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