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媛,《姥姥家》–老舅那屋西面(局部),布面油画和丙烯,250X500cm,2013
7月13日(周六)杨画廊将举办“万物生:姥姥家与博斯的乐园”董媛个展。“姥姥”是北方所特有的称谓。而来自辽宁华铜镇,毕业于央美实验艺术系的艺术家董媛,对于从小生长的姥姥家有着独特的记忆和归属感。三年时间,董媛以大大小小八百多张油画,记录了一个想象的西方奇幻世界与中国乡村世俗生活和谐共存的空间。从锅碗瓢盆,家具电器;到点蜡烛,供奉着财神的神龛;再到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人物与神怪,和一片有着荒诞地貌的风景。这就是年轻艺术家董媛所创造的世界, 一边是博斯的乐园 – 满天的神仙与小鬼, 而在世界的另一边,则是姥姥家的天地 – 昏暗而又温暖的灶台旁供奉着福禄寿三仙的塑像,卧室和客厅塞满了家具与电气,以及茶杯、年画和书籍。出世与入世,世俗与超越,在这个世界里,不再是二元对立的难题,于是宗教的情怀和对于形而上世界的想象也浸染了浓厚的生活气息。
此次,记者和本次展览的策展人魏星,艺术家董媛以及杨画廊老板杨洋展开了一次关于传统与现代,中西方文化共生的畅聊:
记者:此次“姥姥家”系列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董媛: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那里是我的“避风港”。而得知姥姥家将要拆迁的消息我就开始想做这组作品了。你看到的作品是我将家里的物品一件一件拍下来,然后重新带回工作室中再画的。有时我会一天画十几幅,因为有的物品我很喜欢,比如那个小财神爷。 但是碰到不喜欢的物品时我就会画得很慢。
记者:为什么此次“姥姥的房间”中所有的静物都被挤压成二维的?
董媛: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博斯,但和其他同学不一样的是我喜欢用临摹的方式“接近”他,但这并非普通的临摹,而是将其画作中的人物打乱重构。在临摹的过程中我能够感受到观看所不能达到的感受。但在“姥姥家”中,我并没有模仿博斯的画法,只是他的画中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吸引我。而在“姥姥家”中我把物品变成二维其实和博斯无关。此次其实是我对于之前探索立体和平面绘画空间的“绘画厨房”项目的一个突破。而这次展览我开始并没有想展“博斯的乐园”,但是魏星老师觉得“博斯的乐园”和“姥姥家”存在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记者:你此次的作品“博斯的乐园”中,将天堂、地狱和人间三者完全打乱了,为什么?
董媛:其实我想将“乐园”“改编”成一种中国人所习惯的观看方式,并以长卷的形式展开。因为西方绘画的观看方式是无视觉焦点的,而中国式的长卷则是有叙事性和完整性的。
记者:这次展览将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
魏星:这次展览将是一个大的绘画装置,根据主题的概念展开的空间结构来排布作品的位置,而并非是简单的架上作品的概念。
董媛将姥姥家的物品事无巨细地呈现出来,并把每件作品落实到一幅幅小画上,所以她的作品需要在一个整体空间内还原,才能够契合作品本身的语境。另外她还将崇尚世俗精神的博斯的“乐园”解构,把画中的神怪从神坛上请下来,而通过“姥姥家”的再现传达出的那种对于物的朴素的敬畏感和宗教感也具有史料意义和价值。“姥姥家”和博斯的“乐园”之间其实存在一种世俗精神的内在联系,从某种意义上,他们二者是可以在一个层面对话的。
而在此次展览中董媛将以“姥姥家”的神龛为中心,将近八百多张画作逐层展开。其中以博斯为主题的空间中,从老旧的柜子里面将隐约可见“乐园”中小怪物的跳跃身影。 董媛作品的魅力在于它看似很拙,但在每一件作品中都保有艺术家的情感和记忆,它里面是含有强大的能量的。
记者:为什么此次选择董媛?
杨洋:董媛曾经参加过我们之前的“盲区”联展,她的作品“他们”则在布面油画上粘贴画有人物形象的小方块,并且向外延伸了作品的空间。我觉得董媛一直是一个很真诚的艺术家,她能在创作中自得其乐,并且非常接地气地反映了有根基的世俗趣味。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