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建国 《盲人肖像》 高 5.5m 雕塑泥 2008年
隋建国《衣钵》玻璃钢、喷漆 高 240㎝×160㎝×130cm 1997年
这种在艺术史上的价值地位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二元判断。面对中国当代雕塑艺术的书写,今人早已超越先前那种认为中国没有自己独特的雕塑史的诟病。为此,我们专访隋建国这位走在世界当代雕塑前沿的雕塑家,以期得到一些启发。
记者(记):九十年代初期,国内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观点,在中国美术史的书写中,没有自己独特的雕塑史。对此,您是怎么看待的?
隋建国(以下简称“隋”):我觉得,94年前这么说算是有道理。因为在94年以前中国雕塑确实是没有自己的独立性。基本上都是那种社会主义式的集体合作,或者抹杀个人性的千篇一律;并且这种创作方式、创作模式,也多是模仿欧洲或者苏联的创作模式,造成艺术家的个人独立性不突出;也没有真正反映现当代文化状态。所以,这样的状态对于理论界和批评界来说,确实没什么可谈的,自然而然地就形成这样一种说法——中国的雕塑没有历史。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说法,促成我们在1994年来做这个展览,我们的展览名称就直接取“雕塑1994”。我们要标明这个东西,因为当时的我们,就是希望中国雕塑从现在开始就有历史。
记:作为当代雕塑家,您是如何认识传统雕塑语言层面上的东西?
隋:我没有关注传统雕塑具体形式,比如像佛像、泥塑或者石雕、木雕这类,或者线啊、面啊之类的说法,我对这些具体形式没太在意。我比较在意中国传统雕塑里边的思维方式,看待世界的方式。中国传统文化(文明)里边,它如何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些思想意识才更值得我们借鉴和继承。至于说到具体形式,我觉得,我们当代艺术家完全可以创造当代的和自己的独特形式。但是,这些精神层面的东西才是最值得想办法去继承的。
记:那么这种传统里面的精神源于何处?我们又该如何把握和运用它呢?
隋:其实,我觉得每一个中国人,对整个社会的传统文化耳熟目染。这些传统,其实就在他(她)自己的身体里边。你可能因为接受社会主义教育或者当下来自美国消费主义观念的影响,因而把自己身体里流动的传统血脉给忘记了,你要想办法把她唤醒,把她找回来。
多重身份与作品中的自我成分
记:作为艺术家,特别是在当代艺术界,我们的艺术家都会存在多重身份。在您看来,您更倾向于“雕塑家”还是“艺术家”?为什么?
隋:我是“雕塑家”。我觉得,我的一些固有的素质或者说天赋等,很适合当“雕塑家”,比如对空间的敏感、对时间的敏感、对材料的敏感等这些东西,这是雕塑家必须具备的素质。我觉得,我只能做一个“雕塑家”。
记:在您看来,作品中“自我痕迹”不需作过多的呈现,且尽可能不附加别的东西,甚至达到它就是它本身,如您的《中山装》系列作品,请您解释个中原因?
隋:《衣钵》之后的一系列作品,那是我有意识地对个人风格进行回避的结果。我这样做大概有六年时间。
记:在进行雕塑艺术创作中,您比较强调“雕塑作品就是它自己”这一理念,您能给我们分析一下吗?
隋:艺术家对空间或者某种物质媒介有感觉的话,他就会找到一种或多种方法进行处理,处理之后的媒介就会被艺术家所占有,而这个时候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材料媒介,也不再是原来那个空间。它成为独立的事物,成为一件雕塑作品,而不是任何另外一个事物的再现或者象征。所以我说“雕塑作品就是它自己”。
记:我们知道,您除了雕塑艺术创作外,还制作过录像艺术包括介入艺术衍生品方面的推广,当时出于怎样考虑?
隋:录像艺术,对于我来说的话,它就是一种雕塑媒介。作为一个媒介,被艺术家拿来用而已。和艺术衍生品的概念完全不同。艺术衍生品,是要通过社会公众来传播争取更多的人接触到艺术。
创作追求下的人文关怀
记:谈到国内当下记术品拍卖市场,众所周知,目前绘画拍卖市场要比雕塑拍卖市场更受追捧,在您看来,是哪些因素造成的?
隋:我觉得,雕塑作品的价格比较实在。因为几乎没有雕塑家炒作,所以它的拍卖价值比较真实。没有人炒作是好事。
记:说到当代青年艺术家的生存状态,在如何面对市场的选择上,您有哪些好的建议给当下的青年记术家呢?
隋:我觉得,他(她)们不管面对什么样的诱惑,坚持自我就行了。生存是每个人都要面临的问题,其实,我也要面临生存这个问题。重要的还是要坚持理想。
记:当您反观一下自己整个雕塑艺术创作历程,您一以贯之的创作主线是什么?
隋:我一直在找雕塑的乐趣。我现在的兴趣点主要在于感受雕塑媒介的可能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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