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专
不是?顾德新还没学会刷卡,喝酒吃饭从来不付钱,是别人替他付的,他已半成仙?还是想拿比别人多一千倍的养老金?哦原来是在拼养老金!”
以下文章由黄专撰写:突然想起顾德新
顾德新从艺术界彻底消失已整整5个年头,这5年来我一直在苦苦思索这个事件(或者说没有事件的事件)的真实意味,尽管每一种解释都有它的理由,就像关于艺术起源的各种理论一样。不过今天我突然想出了一个新的,也许更加平庸丶也许有点过度的解释。我想它是一件新的作品,一件人类自有艺术这个概念以来还没有过的作品:一件以个人的全部剩余时间为媒介的作品。这件作品的结束无法预测,就像我们无法真正知道它的起点一样:也许是北京长青画廊那个该死的个展,也许是他真正不再对外界谈论艺术这件事情的时候(今年3月我与他谈起编辑他的文献时,他给我的答复是:这事与我无关),也许是30年前在他开始从事"艺术"时就开始蕴育这个方案的那一刻。
但我可以肯定是,与这件作品的份量相比他一生前40年所创作的作品都只能算是个背景,或者更夸张点说,所有在他之前或之后的"行为艺术",无论是博伊斯的"社会雕塑"丶谢徳庆的年度行为丶阿布的M0MA秀还是提诺的"虚构场景"都只能算是个背景,算是一场场"秀"。
也许将这个事件(或"非事件")作为一件作品本身就有违顾徳新的初衷,更不要说对这个事件的各种哲学和社会学的臆断,也许他真的厌倦了 "艺术"这件事?也许他真的希望以这个行为抵抗我们身边过度媚俗的现实?也许这是一件真正"禅宗"性的作品:以虚无的实有占领物理的实有?我不知道该相信哪种解释,但我只相信在我心里这件事的份量远远超过这些解释的意义,相信任何解释都只会减轻这种份量,也许无语是对这件无语作品最好的观看方式丶最好的理解方式和最好的尊重。
我时常庆幸我能和创作这件作品的人生活在一个时代,庆幸能成为他的朋友,09年我和他打电话谈论这件事时,我说放弃创作这件事是他把艺术太当回事了,他平静地回答,恰恰是我没把艺术当回事。只到现在当我真正想不再把艺术当回事时我才想了他这句的真实意味。不过,现在该放下所有这些无端的念想了,我也许该拿起电话拔打那个30年不变的座机号码,约他去和平里我新知道的一家打鹵面馆了。
2013年10月18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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