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艺术双年展活动现场
应捷克行为艺术策展人Jiri Suruvka的邀请,我和韩啸一起前往东欧参加展事。计划26号我们从北京起飞,经莫斯科换机到布拉格,再转车达捷克的Ostrava。
刚一到北京机场就不顺利,我们的飞机晚点了,这样我们在莫斯科的转机就要会误点了,好在机场给安排换了另一航班的飞机,只是我们的商务座位变成了一般的经济舱了,这是我第二次又错过了“奢侈”座位,可是不久又短时享受到了这个待遇,从莫斯科至布拉格转机有一个小时的飞行,人们都走到后舱去了,头等舱内空荡无人,只有我们俩坐在头等舱中,我们每人坐一头,男女服务生专门厚待我们俩人。
下飞机,我们拿不到旅行箱,得到通知说它们次日分两次到达。次日稍晚,机场把箱子送到布拉格我们住的旅馆。显然我们的箱子中有一个箱子因可疑在海关扣下过,那是韩啸装有活物-两个蝈蝈的箱子,箱子显然被橇开过又合上的,可是蝈蝈还在,并安然地活着!这个我们弄不懂,为什么海关发现了不对劲,还照样还给我们,大概是路过苏联的海关,也不入境,与他们的国家危安无痒,或是为了省事就算了。
两日后我们搭火车去Ostrava,Ostrava可称为捷克第三大城市,在过去它的地位一定更重要,有钢铁,大工厂和矿产。如今这个城市如同一个废弃的大工厂,到处是高耸但已安静下来的巨大钢铁造型。我们的行为艺术节就在这样一组组钢铁造型之间的一个空间和外围展开。
韩啸行为艺术中要用到的蛐蛐
来到VP1旅馆就见到策展人Jiri Suruvka和他的能干的女助手Denisa,她正在桌上手写地址并画出路线图在名信片大的活动请帖上,路线图是指晚上艺术家聚会的酒吧Krizanke,她将其发给每一个艺术家,大家拿到它在想,她这样做是否就是在完成她的行为艺术!
喜遇Peter和Omar Ghayale,Peppe,一起结伙到城里吃皮萨,Peter住在阿姆士特丹,他有两个孩子在养,挣钱的事有点辛苦苦 Omar 是个做戏剧出身的,他选择移民住在瑞士,Peppe自称是专业行为艺术家,他享受芬兰政府给予的福利,每月能领到了1500欧的补助,这钱足以让他不愁生活,还可以专心于喝酒做行为艺术,有时还可向艺术基金申请出国表演交流的赞助!如此这般,芬兰真是艺术家的天堂了呀!
晚上我们到达了Krizanke吧,那已坐满了艺术家,早在策展人给艺术家的信中就提到,大家在那集会,讨论次日作品施行方案。每个人好像都在抽烟,烟雾迷漫得让我无法呆下去。
捷克行为艺术双年展海报
29号的开幕式是在County museum举行,此建筑物是城市画廊,在它的门外早已放置了一辆从波兰开来的中巴,一个乐队盘踞于此,他们在车顶摆上了乐器,带头的戴白色礼帽的西部风格的朋友对人特别热情,他向我们打招呼,并请我们参观他们的花俏的音乐车内部,那里面色彩纵横装满了乐器和道具。
策展人Jiri Suruvka首先发言,放映了一段一个艺术家的行为作品视频,我认出这位是波兰住纽约的艺术家Peter Grzybowski的形象,去年我们还在波兰最大的行为艺术节相遇,他的行为用多媒体综合形式展开,他用高尔夫球拍打碎一个接一个灯泡,的确是波兰精神加美国作风,给我留下深刻印象。Jiri说我们大家记念这位刚去世的朋友,他不久前得了癌症很快就走了,去年还很健康的人,中间还常在电邮中接到他做展和各种活动的迅息,如此活跃的人就这样消失了?!你不得不感叹,人生的脆弱!
Jiri宣布行为艺术节开始。
第一个表演的是波兰艺术家Pawel Kwasniewski,他讲述着一个与来此城有关的故事,重复着幽默,反复在墙上画出“三条线”,先是地平线、再加上海平线,最后又加上一线天空。他是以重复加深印象,让脑子浮现出他指定的画面。他最后拿出一叠盘子,不时地在一句话后摔下一个,碎在地上,他拿起小标签在碎片上做着记号,随后又说着诗句,说到第八句,说第九句也相同于前一句,第十句也不会有什么,就到此结束。观众围着观看,表情都是很专注,表演结束时响起出一片掌声。
第二个表演Denisa宣布在另一边的大厅,人们全部由一边流向另一边,我和韩啸较晚过去,位置已坐满,我们只好在里圈的地上坐定,人们在等待,我们也在等待,这时Milan Kohout向我们示意,我指着自己,证明他是在指我们,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原来该表演的是韩啸了,按计划他该是第三个表演的,我们也就没在意,报节目都是用捷克语,我们当然就不知了。这时,我们醒悟过来,韩啸回到小厅去取道具,我站起迅速整理出一个靠墙面的空间,摆上一个白木台子,清理了一下周边。
韩啸行为艺术现场
韩啸的作品是“吉-艺术家为自己整容”,他要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在自己的鼻梁上填充一下恶运标志的“断命纹”,这也是在中国命相中不吉之征。他沉稳地走到大厅中,用英语介绍他的生活,我很惊讶他的英语居然说得那么好!他说到关于他做为职业整容医和从事艺术创作的经历,直到他最近出国之前在UCCA做过的为自己移植头发的作品,加上这次将在此进行的给自己整容,关于“吉”这个作品的创作和有关中国的习俗,相书等等,我惊奇这么复杂的谈话内容他可以一直用英语不紧不慢地说下去,他冷静地态度让你对他充满信心。之后,他走回了台子边,将一个站立的镜子摆上,这是他自己特制的站镜,他又从箱子里拿出各种手术需要的材料,摆满了台面。他用一个浅兰色带有一点白花纹的毛巾包起头,他对着镜子开始他的手术工程。他在鼻根注射玻脲酸让其增高3毫米。人们睁大眼看着,全场寂静无声。他动作麻利,富有节奏,在最后的停顿下,他示意结束了手术,艺术家的自信自制的精彩表演获得全场热烈鼓掌!表演结束后还围上来许观众,人们带着好奇又惊讶的表情与他交谈。
这时我看到我的朋友Dariusz Fodczuk向我走来,我们拥抱,他从波兰来的,我向韩啸介绍他去年请我去他的家乡参加行为艺术节,我们都知道明年彼此还要在台湾再见面,同时参加叶子启的在7月的行为艺术节。随后他告诉我可以到外面看捷克艺术家Martin的表演。
Martin是个高个头的捷克艺术家,他站在一个教堂的铁栅栏边,天气已暗下来,他用捷克语非常随意地讲些什么,他在时而进栅栏时而又出来,后来他领着许多志愿参加体验的观众越过栅栏躺在教堂边的土坑中,人们一个挨一个地躺下来,似乎一起在抵抗寒冷的夜晚,他们静止不动。后来问起一个朋友得知,Martin的作品是让人们回忆大屠杀的感受。
接下来大家走二个街区到达一家画廊,这里正有一个展开幕,是女艺术家Lenka Klodova的个展,地上躺着三个翻制的祼女,其身上架有供人行走的木板,墙上挂有一系列物件和二张照片,照片上艺术家的脸长在了屁股上。策展开幕式仍然是Jiri在发言,另外还请了一位流行女歌唱家,她对着麦克风唱了几首有点离奇怪味道的歌曲,她的噪音有点特别。
晚上我去了主场地找到助理Denisa问清了我表演的时间和地点。也领到了出场费2百欧。韩啸拿到钱开玩笑地说值得庆祝,这是他第一次通过艺术挣到的钱。
编辑:陈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