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大师荒木经惟:可以把任何事物都变得很性感
0条评论 2014-01-09 11:08:46 来源:北京文艺网 

荒木经惟在拍摄

荒木经惟在拍摄

在日本,有一位怪兽般的摄影师,迄今已经出版过450本摄影专辑——并且每天仍在拍摄。他的名字就是荒木经惟。对荒木完全不了解的人在看过他的样子后,很可能只会把他当作一个猥琐的老头。而且,的确,他的主题常常是超级色情的,即使在他拍摄的主题不是女人的时候(也往往如此)。他能把任何事物变得很性感。

这世界上有无数的摄影师,但是没有人能像荒木一样在摄影里生活呼吸,他常常持续拍摄并且有时一年会发布20本摄影专辑。而所有这些作品中,我们能看到荒木永恒的焦点所在:日常生活。不仅如此,他还写一些摄影文论,他魔幻的文字对于他的照片产生非常有效的渲染作用。不过很遗憾,他的图书绝大多数都只在日本出版。厌倦于无休止的采访的荒木,试图在一开始的时候“破坏”这次采访,于是一场空前的关于摄影的交锋讨论开始了……

记者:今天我想向您提一些关于摄影的问题。

荒木:看,如果你想了解我的照片,就去读一本我的书吧。你们这帮写字的人总是把同样的问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记者:好吧,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第一次拿起相机的时候发生的事……?

荒木:不不不,算了吧!别聊了,我要走了。你不如省点力气,去看会儿电视什么的——别来烦我。我他妈的再也不干这种事了。这些破事还用问吗?太无聊了。你连我目前正在拍什么都不问,上来就问我什么“第一次拍照片”这样的问题——太可悲了。我也不需要你写篇这样的文章,给那些不了解我的无知的人看,好吗?我根本不在乎,我对金钱和名声不感兴趣,我不会再去追逐名利。

记者:好吧,那么,我能否问一问关于您出版过的摄影书籍么?

荒木:多么蠢的一个问题呀,小子,你想谈哪一本?我有450本,呃的神啊。

记者:在《EROTOS》里,你把普通的花儿和地面上的裂缝都拍得很像男女生殖器。你的照片为什么给人如此强烈的色情印象?

荒木:为什么它们看起来色情?因为它们是我拍的。我的照片就是这样的。你在纳闷它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色情?因为它们本来就很色情。你知道吗?你是准备一直问我这样的蠢问题,然后再写到你的小文章里吗?得了吧,你应该能做得更好,这个问题我已经被问过几百万遍了,哥们儿。

记者:那么我们再来聊聊你的《幸福写真》(Kofuku Shashin)。和你以前的照片相比,这些作品更怀旧,好似父亲拍摄的家庭肖像。甚至其中某些内容在你以前的摄影作品中是非常忌讳的,你的视角转变为何会如此剧烈?

荒木:你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毫无头绪。这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觉得“幸福是最好的状态”。仅此而已。与其看上去像专业摄影,我宁愿自己的作品显得很亲切,好像是一个认识的朋友拍的一样。现在我老了,我终于可以说,幸福是真正完美的状态。听起来很俗,对吧?当你年轻时,你会尽量和拍摄的对象拉开距离,对一切事物都保持冷静,但最终,这些都会改变。

我还注意到,现在的摄影师,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都不再拍摄这样的照片了。所以我尝试自己来拍,而且你猜怎么着?这比拍《EROTOS》那样的东西更难。拍《EROTOS》时,你怎么淫荡怎么来就行了,但是《幸福写真》却是要和拍摄的对象发生关系,这是不一样的。

记者:所以,这种题材的照片很容易被拍成专业的人像。但你不想要那样。

荒木:正是如此。每个人都认为“艺术”必须要从你熟悉或珍视的事物当中抽离出来。但我的立场是:“不要让艺术影响你的创作,不要去试图设计你的照片。”在拍《EROTOS》时,我最初的概念是要创造一部终极影集,强迫读者在不借助文字注解的情况下看懂照片。我并不是说《EROTOS》拍得不好或者是一个错误——艺术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为了更确切地表达我的状态。

《幸福写真》这个概念现在更吸引我,可能是因为我年龄和智慧都增长了的缘故。我并不会放弃色情主义,因为一旦放弃它,我就会失去生活下去的力量。当然,你很难相信,这两本书是出自同一个摄影师之手,是吧?在我体内,大概有五个荒木经惟同时存在。记者:《幸福写真》里面大多是街头快照,你在拍每一张照片之前都征得对方的同意吗?

荒木:在过去,没人认得我,我可以偷偷地拍街上随便什么人。现在我不能在这样了,因为他们会先发现我。这意味着,在拍每一张照片之前,我都要先和被拍的人进行交流。其实,我觉得这样做对双方都好,因为我们彼此了解了对方的存在。我让他们开怀大笑,忘记家庭的琐事和世俗的烦恼,创造只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小段共处时光。然后,我把那一时刻拍摄下来。这才是更有意义的。当然,在这一时刻,我们创造的空间关系也很重要。但我们一起度过的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更具有吸引力,也更珍贵。

说得学术一些,我捕捉的是“时间”的画面,而不是“空间”的。这正是我的照片区别于其他摄影作品的地方。而且,那也是幸福的来源,你知道吗?幸福就在我们一同度过的“时间”里。

记者:所以你照片中的人物表情都那么独特。

荒木:对,因为我现在拍摄的“幸福写真”题材就是关于人与人共度的幸福时光。那其中仍然有一些自我意识,但我觉得,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远胜过拍出一张精致的肖像。

记者:但你曾经说过“相机就像一个阳物”,你应该在拍摄对象身上尽情使用这个工具。

荒木:是的,但是现在恰恰相反,相机更像是一个阴道,现在的我选择接受和包容,就像阴道一样。

记者:我明白了。在拍摄《日本面孔》(Nihonjin no kao)中,你去了日本很多地区,拍摄那里的市民。我听说你拍了应召而来的所有人?

荒木:这没什么新鲜的。我们身边的世界太精彩了,你忍不住想要把他们都拍下来。有一个词叫做“艺术表现”,但我认为真正有表现力的是那些被拍的人本身。并不在于摄影师要尝试表达什么东西,摄影不是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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