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量,《壳》,2011,绢本重彩,92x145cm.
在蜂巢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郝量个展题为“幽邃之地”。远看墙上挂着的昏暗作品,的确显得深沉隐晦,但随着步伐迈近,阴沉逐渐转为清幽,显露出天光云影。的确,暗处有光则为幽,此题为郝量绘画的空间感作出了贴切的提示。
郝量的绘画有着明确的主题,多为转译或演绎一则古老的玄幻故事。比如展厅中央的展柜所展示的两组绢本重彩《搜异录——续夷坚志》(2013)和《搜异录——云仙散录》(2013),画面里光影布局精致,细描的主体和晕染的烟云形成强烈的景深效果。郝量将虚幻奇妙的世界以可信的姿态呈现在画面上,时而显露出弗兰德斯地区绘画的阴暗奇拙感,而那静谧沉寂就如欧洲文艺复兴后描绘“理想餐饮”的静物画。晋唐宋元明的绘画佳作不论风格,皆适合近观,观看的是那用逸气写出的笔情墨韵,而且观赏者可以从画面的随意位置看起,甚至不少作品在被分割出售或收藏后仍然不失其魅力,这种观看方式是中国传统绘画的一大特点。若在极近的距离观看郝量的绘画,其实并非完满,这在大尺幅作品上显得较为明显;但若退开两步,构图的坚固以及主体和环境的远近层次将一目了然,无疑这是一种更接近西方绘画的观看体验。究其原因,源于郝量的绘画和决大多数西方传统绘画一样,皆拥有唯一可辨识的构图和情节,故而更加适合远观。
探讨中国画的当代性的画家有一种常用的方法,选择一类中国传统绘画的语言,再融合某种西方绘画、文本或电影的风格。比如同样在蜂巢做过展览的徐累使用了宋画的语言,吸收欧洲艺术电影的镜头感,巧妙的安排画面中的角色,再现出与传统文人画相似的禅意。而郝量的绘画实践则大量运用西方绘画的形式语言,娴熟沉稳的拾取中国古代传统里的文本,这是他创作的切入点与不同之处。
在探讨中国画当代性的实践里,按画中直接挪用当下现实中的元素的多少似乎可以大致区分开当代(新)水墨、新工笔、新文人画、新仕女画;而一部分直接被称为当代艺术的水墨作品则是一部分跨媒介艺术家进行的水墨实践。然而在这种局面下,郝量的绘画却似乎可以一直称为“郝量的绘画”。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