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红衣西域僧图》
我爸曾告诉我,我名字后面本来还有一个字,就是赵孟頫的“頫”,家里有人习书法,希望我长大能从事艺术方面的事,最后怕我难写、不易读也就舍去了。
小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赵孟頫是谁,2008年在上博看到了赵孟頫真迹才开始了解。后来大学美术史期末考试要写一篇评赵孟頫的文章,以至于现在还有阴影,看到赵孟頫三个字,脑袋里自觉会背出“赵孟頫,字子昂,号松雪道人”这样一个开头。
今天,“唐宋元书画特展”来到了浙博,一看有元代书画,自然少不了赵孟頫。试问,元代除了赵孟頫,还有谁能代表元代书画?
此展其中一单元便以“承上启下 赵孟頫”命名。“承上启下”自然就知道赵孟頫在书画史上的地位了。
赵孟頫是宋皇室后裔而出仕元朝的文化名人,又是元代绘画革命的“全能型”干将,在书法上尤其擅工楷、行书,整个元代的书风、刻书字体都受其影响。此次展览就有4件赵孟頫的行书,《秋声赋》《吴兴赋》《归去来辞》《心经》,都是他书风成熟时期的代表作。
与书并名的还有他的画,不同题材都可自成一家,如此次展览的《饮马图》,在摹古的同时又有创新,是赵孟頫特有的鞍马画风格。
明文史学家王世贞曾评价赵孟頫为“上下五百年,纵横一万里,复二王之古,开一代风气”。“复古”是赵孟頫在书法上倡导的,意义是多层面的,就是说要超越南宋末年书风的种种流弊而“借古开今”,那么自然就要和南宋宫廷拉开一层关系,为的就是在创作选择上有更广的空间;另层意义在于追溯鼎盛阶段汉文化,以此树立文化自信。
典型例子,在赵孟頫名作《鹊华秋色图》上,董其昌跋文写道:“吴兴此图兼右丞(王维),北苑(董源)二家画法,有唐人之致去其纤,有北宋之雄去其犷。”
这件作品在元代画史上影响深远,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因为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临摹仿古。从某种意义上看,复古只是一种手段,赵孟頫最终意义是要将自己的复古体系实现在他的书画作品当中,但不得不承认,在他的书画中所表现出复古精神的自信着实令人信服,在当时元代画坛引起广泛共鸣。
个人认为这次辽博若把赵孟頫《红衣西域僧图》带来就更好了,可以说这幅作品是最能体现赵孟頫艺术复古精神性和书画一律的主张。但在《饮马图》中还是能看到赵孟頫笔下追寻唐风的遗迹,“立足现实而又超越现实”。
有人说赵孟頫的文化性格是复杂的,才情是全能的。他的才情体现了自苏轼以来的文人画新成就,特别是“从汉唐逐步成熟至宋达到高峰的再现性艺术”在赵孟頫这里有了一个历史性的转折,这是在中国书画史上不多见的,但赵孟頫就是这样一位承前启后的人物。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