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位于北京西苑饭店的医疗美容外景
2014年5月23日下午两点,“自助餐”艺术家工作室开放计划韩啸开放项目“谁上我的床”如期在他位于北京西苑饭店的医疗美容医院进行,该项目的构成有:观众参观该医院的所有工作场所及设备、韩啸作品分享会、观众现场观看由韩啸亲自操刀的整形手术以及观众亲自体验和参与整形手术。关于韩啸作品分享会的内容,我们会整理后迟些时间奉上,“自助餐”计划也有意探讨艺术家和大众的关系,我们也期待参与体验的观众发声,因此,今天发布一篇参与韩啸开放项目的女性观众龚光洁的感受文字,以飨大家。
如果说人类在地球的诞生,是一个偶在的奇迹,个体出生的时间、地点、环境都是完全由不得个人选择的偶然,那么身体作为自然造物,更是我们无从决定的偶然。但所有偶在的生命中,只有人类可以主动设计自己的存在。人类处于半自由的状态,因为上帝创造了人类的生命,却没有为它划定生命的模式。于是作为社会性生物的人类,自行约定了一些“准则”,或称之为“秩序”,将生活简单分为黑白、善恶二元对立,让大多数人遵从既定的法则来完成自己的生命。
韩啸开放项目“谁上我的床”手术现场。
然而基斯洛夫斯基说:“我们每天都会遇上一个可以结束我们整个生命的选择,而我们都浑然不觉。我们从不知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也不知晓未来有什么样的机遇在等待我们。”现代社会是一个进行中的多元化、多样性的社会,人们开始对这种颠覆生活本来面目的乏味的黑白秩序不满,个体在茫然的等待中对命运的不可控感到不安,甚至对承载灵魂的肉身产生困惑--刘小枫在《沉重的肉身》里借一位小女孩之口写道,“我的生命起点不在我自己手里,不是由我决定的。我不能决定我的身体的美或丑、我的心性的明朗或忧暗、我的意志的坚韧或软弱,我自己的诞生完全是偶然的造化,不是我出生了自己,而是我被出生了。我读的语文课本中有儒家的道德命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充满主动态的九个字令我好生恐惧,觉得像我这样生性弱小的人的生活希望被剥夺了,这样的道德命令没有给被出生就生性脆弱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想象的余地,比如我天生就没有修身齐家的能力。在这九个字的道德命令面前,丑小猫没有能力去践行一种主动态的道德生活,只有自己倒霉,只有暗自哭泣。丑小猫倒霉全因为自己如此被出生了,它活该?谁会给丑小猫带来安慰?“难道被出生时的形貌丑陋,小猫天生就该承受被抛弃、被厌恶的命运吗?这与人类出身就被社会属性所困的悲哀何其相似!
手术完成。
艺术家韩啸对自己的整形医院主题命名为“上帝爱你第二次”,意即修复原罪,却更像是通过手术与上帝叫板,改变“命运”生产的身体。而此次工作室开放项目《谁上我的床》,邀请观众亲自体验手术,这个大胆的题目本身就是一种挑衅,选择整形意味着我们对身体享有主导性地位的占有权,也象征我们对本不可控的命运有了一定的控制权。韩啸表示一些患者要求整形效果明显——成为高鼻梁、大眼睛的混血儿,并不惧怕因此带来的“不自然”,个体渴望冲破束缚的力量已然突显。使用手术刀对肉身进行干预,完成患者对形貌改造的需求,是否可以视为人类重新开启了半自由之门?视作个体能够抛开社会准则,去选择被出生之后的生命轨迹,寻找自己身体与灵魂的平衡?
编辑:文凌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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