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于青年画家,青年画家的作品大多是张狂狂放,而缺乏中国文人气息,也许时代不同了,在时代的大背景下,文人、诗画、禅意等等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偶尔间看到青年画家樊磊的作品,又拾起了中国画传承的意境,从绸扇到太湖石,其在沈光伟处深造学习,一脉相承,花鸟已得于雅苍的笔意。
樊磊总是在寻求古代士大夫的意境,有中国文人的心灵,存于幽谷、钟声之中,谷中有路,那是行走者留下的印迹,行走者是钟声的倾听者。面对中国诗画,是在幽谷中的痴迷,是偶然触响那些沉寂的古钟,对于他来说绘画是艰苦的修行,是一种企图“闲游”的远行。他也一直在探索诗画二者之间的关系,诗境的静与远,来表达自己的情怀,在花鸟、鱼虫、山水中,远与静体现出山水画的灵魂。
有老庄之禅意,强调“冥思顿悟”,禅的本意是“静虑”,以静坐思维的方法,以期彻悟自己的心性,樊磊主张排除一切外在干扰,从他的画作中能看出那份恬静悠然的气息。他的画作触角已经延伸到了古代文人士大夫们园林美学的重要载体——太湖石。其一系列的太湖石画作继承了文人士大夫对太湖石的痴迷,对太湖石意象的审美锤炼臻至精微的境地。太湖石的妙处“苟适吾意,其用则多”,找到自己的适意寄托,而乐在其中,是樊磊通过太湖石通向古人精神的通道。
对他来说,太湖石是无限延展的载体,寄托了他精神向往,把画作中画面不可视的部分表达出来,让观者能够和画者之间产生共鸣,传递出“道法自然”,以太湖石久经时光沧桑洗礼,在日月打磨下成为大自然的结晶。王侯将相看到“百仞一拳,千里一瞬”;文人骚客看到“窍如比干之心”;隐逸之士看到的则是难作高堂之础、高陵之碑。
樊磊 金玉满堂
他把奇石与蝴蝶以矛盾的形式组成结构,山石具有“仁” 的特征——稳重、仁厚、敦实;而蝴蝶则代表“智” 的特征——灵动、婉约、柔美,他的心与太湖石、蝴蝶融化一体,内在的灵性之光自然的开启,体悟到古人所言拨灯复明之理。同时凭借理性与其感性的艺术创作力释放一种松弛和张力。我们看到《金玉满堂》、《灵石图》、《蝶泛灵石》等作品会有一种诗画同在,禅意具存,他笔下的太湖石又不拘泥于规矩,排斥画面的重复,始终调遣偶发性与陌生性相遇。绘画线条是书法与线条的抽离,线条呈现出时而折断、时而隐去或自我伸张的风格,让人可以感受到生命体和情感的交织状态。他自由流动的“用笔”中和、自然而富有诗意,蕴涵形而上的观念,将书法线条从“得意而忘形”到“忘我悟道”的境界。有时有意在画面上留有大量的虚空意在相生相让,也就是达到“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
樊磊的作品契合于庄禅之道,平淡从容,内在而安详,既不屈从外界的尘俗的束缚,也并不迷惑于内心的杂乱与混浊,樊磊追求佛禅与艺禅合流,在他的诚心、毅力,更在因缘与造化,与其说他在创作一幅描绘客观物象的作品,不如说他是通过绘画的方式参禅悟道。
编辑:黄亚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