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毕加索博物馆与巴士底狱、国立蓬皮杜艺术中心共同构成巴黎玛黑区的文化地标。馆中藏有毕加索的5000多幅作品,作品种类繁多,包括:素描、版画、油画陶塑。除此之外,还有毕加索的亲笔原稿。
玛黑区位于塞纳河右岸,历史悠久。经历十七世纪至十八世纪的中叶一百五十年的经营,成为法国上流社会的聚集区。177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法国贵族与资产阶级出逃,遗弃了这片地区。十九世纪早期,工业革命的发展,使玛黑区重新成为人口聚集区,并建成大量的工坊,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中期。1959年,戴高乐总统任命安德烈·马尔罗担任文化部部长。马尔罗甫一上任便推行 “文化的民主化”的文化政策,尽管他本人从未使用过这一说法。这一政策的具体表现是,让外省具备与巴黎一样的文化资源,在巴黎恢复城区与街道的旧日风貌,翻修历史建筑。玛黑区在马尔罗文化政策的滋润庇护下,重新焕发生机,成为小资情调最浓厚的巴黎街区之一。
谈毕加索博物馆之前,让我们用寥寥数笔先来回顾一下毕加索的创作。毕加索1881年生于西班牙马拉加,但是其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法国度过。毕加索作为立体主义的创始人而在艺术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受黑非洲雕刻的启发,1907年,毕加索创作出《亚威农少女》。而这件作品也被认为是立体主义风格的里程碑式的作品。无论是形象还是背景,都被分解为带角的几何块面。我们无法确定几何块面是凹进去还是凸出来。毕加索有意地消除人物与背景间的透视关系,使得画面的所有部分都在同一个平面上显示。到1909年,毕加索才确立了真正崭新的绘画语言,这语言要求绘画应该从事物的内涵去认识和解析,而不再只是从事物的视觉表象来描绘其形象。这种新创造的造型原理,成为立体派及以后的现代绘画所追求的对象。
此后,毕加索一直没有放弃在艺术语言上的探索,留下了37000多件作品,成为二十世纪现代艺术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1973年,毕加索逝世。次年,将其作品安放在位于玛黑区的萨雷宾馆(l’H?tel咸 )的决定被迅速做出,1975年3月,巴黎市议会做出决定,将萨雷宾馆正式变更为毕加索博物馆。事实上,巴黎市议会的这个决定有两方面的考量:一方面,晚年的毕加索自己的作品的相当一部分捐献出来,就放在萨雷宾馆,这很大一部分受惠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艺术品捐赠抵税的制度;另一方面,承载着法国当代艺术的期许的蓬皮杜艺术中心即将在萨雷宾馆附近建成,“年轻”的当代建筑与历史遗产建筑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是它们共同完成了毕加索作品的展现。
此后,1979至1985年间,为了接受这位立体主义大师的重要作品,建筑师罗兰·西莫奈对博物馆进行了翻修和改建。改建面临着一 个特殊的难题,即如何在一个已经存在的建筑之中完成一个现代的白盒子式的美术馆的内切,并且因为萨雷宾馆本身是历史建筑,“新建”的白盒子还不能去遮挡老建筑的装饰。罗兰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改建之后的毕加索博物馆展览面积与原宾馆面积持平,仍为2300平方米。令人惋惜的是,由于施工困难,经费一再被削减,罗兰最初为改建项目做的相当一部分计划没有得到实施,斜面和夹层不得不减少。
随着藏品的逐年递增,进入两千年之后,博物馆的前任馆长安妮·巴尔达萨里一直感叹“展览空间的不够”,并且这直接制约着“收藏的进一步增加与完善”。这造成的一个结果就是,临时展往往做得比常设展出色。这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国际临时巡展使得国外的观众的期待得到了满足,而国内的观众的观展需求迟迟得不到满足。以常设展览为主的经营方式是与一个专题博物馆的定位极其不相符的。博物馆拥有5000件藏品,可是其中只有450件是曾经在观众前展示过的。博物馆的扩建成为了第一要务。
另一方面,到了2009年,毕加索博物馆的营运进行到第25个年头。博物馆不得不开始另一轮技术装备和硬件设施的升级。起初,文化部预计用2006-2009年三年时间修复博物馆的外墙及外墙的装饰。后来,随着工程的深入,改建和扩建的计划逐渐提上日程,而这两项的挑费也远远超过了前者。可以说藏品和升级两方面的压力,促使毕加索博物馆走上了扩建的道路。
于是在闭关了五年之后,2014年10月25日,毕加索诞辰133年之际,毕加索博物馆再次完成改造,重新向公众开放。法国总统奥朗德出现开幕式典礼。这次改造将行政办公区域移除博物馆,展览面积达到之前的三倍。值得一提的是,整个 改建工程所花费的四千三百万欧元全部来自于博物馆组织的世界21场巡回展览。改建之后,展览路线业已有所调整。垂直方向上的客流的移动通过被修复的不同的楼梯(中央大楼梯以及罗兰修建的楼梯)、斜坡、以及分别位于场馆南北的两部电梯来确保。这一切可以实现的基础则是行政部门从场馆之中搬出。
“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他所拒斥的东西,或是由于与其拒斥的东西相关,而成为一个‘学院派’”。当马蒂斯来到毕加索的工作室,看到《亚威农少女》时,马蒂斯愤怒了,认为这幅画是对整个现代主义运动的嘲弄。
就在毕加索博物馆重新开放的几天之前,美国艺术家保罗·麦卡锡放置在旺多姆广场的充气雕塑《树》因为形似“情趣用品”而被反对者破坏。奥朗德在毕加索博物馆的开幕式上发言,强调法国仍然是一个“前卫”的国家,并肯定低表示:“艺术家要敢于迎战愚蠢与偏执”。我们并不知晓奥朗德的观点是其个人艺术品位的体现,还是一种政治表态的需要,但话本身的确令人振奋。
编辑:文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