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史学习漫谈:研究是一个不断深入和反复的过程
0条评论 2014-11-21 10:02:39 来源:广州美术学院 

Q: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沈老师的话概括为,一套系统的方法论可以运用在不同的对象上,所以这也是把先进的理论引入到中国的一种实际意义?如此一来,翻译的工作就显得举足轻重了。

S:可以这样理解吧。但翻译工作最重要的意义还不是方法上的借鉴,而是拓展视野,加深我们对美术史学科本身的理解,以及对人类共同的财富——艺术——达到一种更高的理解水平。

Q:对于学生阅读西方美术史有没有什么建议?

S: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方法得当。学习西方艺术史,艺术理论或批评,有一些基本的办法。比如刚刚讲到的目录学,这要向老师请教,你要问老师哪些书是比较重要的,是必读的,而哪些书,你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还有是不用细读的……因为书籍太多,也不可能全部读完,因此目录学就举足轻重。

第二个当然就是语言。语言非常重要,最好是读原著,就是直接用外语读原文,这是最佳的一种情况。如果说外语暂时还不能达到顺畅阅读的水平,还读不懂,只能借助于译本。那就要选择好一点的译本。有的译本实在不敢恭维,估计你们读不懂,译者本人也读不懂。译者本人可能都没有深入地理解原文,又怎么能清楚地用中文表述出来,让你们读懂呢?所以说,这样的书你们不想读或者不愿意读,一点也不奇怪。(笑)

Q:所以要读就读沈语冰老师的译本,才会有助于我们理解艺术史著作真正要表述的内容?

S:也不是,哈哈,我不敢这么说。但是读比较可靠的译本,就容易提高。读书还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方法,这点也很重要。在前期要关注目录学和语言,后面实践时就要抓住“循序渐进”这个关键。你不要一开始就读一本很难的书,很难进入,一定会有挫败感,丧失了阅读的兴趣。

入门可以读一些通史类的书。艺术通史中最著名的算是贡布里希写的《艺术的故事》。通史一般是深入浅出的,是通俗易懂的一种读物。这类书你不能说“我读不懂”。如果说这类书都读不懂,那就不能怪别人了——不能怪贡布里希写得不好,也不能怪范老师翻译的不好了。事实是贡布里希写得太好了,范老师也翻译的很好。

先读深入浅出的通史类的书,然后再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一些专题史,专题研究的书来读。在你读完了《艺术的故事》后,可能会发现对其中的某个时期或艺术运动,例如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特别感兴趣,那就可以读专题史方面的著作了。比如说《艺术的故事》就提到了研究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运动的主要参考书,雷华德的《印象派绘画史》和《后印象派绘画史》。

如果在《印象派绘画史》里,有你特别感兴趣的——比如对莫奈特别感兴趣——然后你就可以去读有关莫奈的专题研究类著作。或是,你对塞尚特别感兴趣——塞尚在历史上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他既可以归入到印象派也可以归入到后印象派——你就可以读关于塞尚的专题研究,比如我翻译的罗杰•弗莱的著作。罗杰•弗莱一生当中的杰作,就是《塞尚及其画风的发展》,弗吉妮亚•伍尔芙认为这是弗莱最伟大的著作。它也是最近出版的《艺术史的形状》所介绍的16种经典著作中的一种。

在阅读上如果能做到循序渐进的话,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和难度。总的来说就是,第一先读通史,第二读专题史,第三再读专题研究。

Q:除了专题史和专题研究外,还有另外一类书,比如像刚刚您介绍的关于观看和方法的一些书籍。

S:那是理论,理论其实也是一样的。我建议你们也先读关于理论方面介绍性的书。比如有一本《艺术理论:从柏拉图到现在》,北大出版社出版的,介绍了从柏拉图一直到20世纪的各种艺术理论。这本书在理论上的地位,打个比方,我认为相当于贡布里希的《艺术的故事》,也属于通史类。艺术理论有各种各样的,那么你先要了解一下艺术理论的通史,对艺术理论你要先有一个总体的了解。

这本书里面也有大量参考书目,循着它们就可以进入到某个专题史。比如你对它提到的文艺复兴那段的理论特别感兴趣,包括阿尔贝蒂的《论绘画》、当时透视学方面的知识、当时的人文主义、人文主义的兴起以及修辞和绘画的关系、语言和绘画的关系等等。这些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理论家们提出来的话题。如果你对这个也感兴趣,那你就可以再去读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理论的专题史。道理是一样的,要举一反三。

Q:那您对中国现当代艺术现状有没有一些了解,对现当代艺术有没有什么看法?

S:我一般研究的是外国现当代艺术,一般做翻译、研究的基础性工作,对中国现当代艺术只有一些大体的了解。

Q:有没有想过从事“中国现当代艺术的批评与策展”的工作?

S:我基本上没有介入批评或策展。这是个职业定位的问题。一个人的精力很难兼顾学术研究与策展、批评。最关键的是,要做好一件事,就已经很难了。对我个人来说,还是想本分地做好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Q:那您对中国现在出现许多兼任艺术家、策展人、批评家多身份,在各个领域进行跨界活动的现象怎么看?

S:那很好啊,说明他能力强啊。过去文艺复兴的时候我们讲“巨人”,就是各方面都很强的人。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分工越来越细,大家的定位都很明确,学者就是学者,策展人就是策展人,批评家就是批评家。进入到后现代,又开始出现了杂糅的趋势,包括西方也是一样。西方不少大学的教授,偶尔也会策展或是写批评文章。如果工作上不彼此妨碍的话,都是可以的。

编辑:黄亚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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