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 致宇宙风社、陶亢德信札四通 《自传一章——我的小学时代》
1月4日，南京经典拍卖推出的首场中国文学拍卖会在宁落槌，茅盾致陶亢德信札及手稿《自传一章——我的小学时代》以218.5万元的成交价，夺下全场“标王”。汇聚了食指、北岛、海子、顾城等当代著名诗人代表作的“中国当代诗歌手迹专场”，也以总成交额269.2万元、成交率92.86%的表现，交出了一张不错的成绩单。
近年来，随着国内艺术品市场步入调整期，以往天价频出的书画板块风光不再，而过去的拍场“配角”——名人手稿信札却逆市上扬，行情一路看涨。名人手稿信札为何会成为各大拍卖行竞相追逐的新热点？这个新兴艺术板块为何会屡陷争议甚至惹来官司？藏家入手前又该如何对其价值进行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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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火爆书画板块趋冷催生“手稿热”
名人信札手稿最早亮相国内拍场始于1994年。当年，北京翰海秋拍推出了一册15通的徐悲鸿行书信札，估价约10万元，但最终流拍。10年后，同样是在翰海拍场，仅有3通的徐悲鸿信札拍出了24.2万元，每通均价比10年前上涨了10倍还多。
从2009年开始，名人手稿信札的上拍数量进入快速增长期，成交价格也屡创新高：2009年，陈独秀、梁启超与徐志摩等致胡适的一批书信，以744.8万元成交；2012年，梁启超旧藏“南长街54号藏梁氏重要档案”146个标的全部成交，总成交价高达6709万元；2013年，一页鲁迅手书《古小说钩沉》手稿拍出690万元，高出起拍价11.5倍；去年1月初，南京经典推出的茅盾手稿《谈最近的短篇小说》以1207.5万元成交，创下中国文人手稿的拍卖新纪录……如今，像鲁迅、胡适、蔡元培、梁启超、茅盾等文化名人的书稿尺牍，甚至只字片语的便条，都已成为藏家和爱好者竞相追捧的佳品。
南京一家拍卖公司的负责人告诉记者，一直以来，书画板块都是国内拍场的主阵地，但随着艺术品市场步入调整期，卖家有惜售心理，买家更趋谨慎，“生货”紧缺让很多书画拍场变成了“炒冷饭”。在此背景下，拍卖行业需要发掘新的市场热点来走出困境。相比之下，名人手稿既有稀缺性和名人效应，还有独特的历史文献价值，符合“真、精、稀”的收藏原则，因此成了拍卖行眼中极具市场潜力的新兴板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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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不断名人手迹上拍屡陷侵权纠纷
尽管市场行情一路看涨，但名人手稿与拍卖市场的“牵手”并非一帆风顺，尤其是内容涉及隐私的名人信札，近年来屡屡惹出争议纠纷甚至对簿公堂。
2013年5月，北京某拍卖公司发布钱钟书书信手稿拍卖公告，拍品中包括66封钱钟书书信、12封杨绛书信和6封钱瑗（钱钟书之女）书信等。因部分信件内容涉及“不能公开说”的话，遭到钱老夫人杨绛的反对，她认为通信是私人之间的事，将信中内容公开并拍卖非常不妥。随后，在法院的诉前禁令裁定以及国家版权局、中国作协、中拍协等机构相继表态支持杨绛后，近乎一边倒的舆论压力最终迫使拍卖公司叫停拍卖。
2012年5月，周作人撰书、鲁迅批校的《日本近三十年小说之发达》手稿在北京嘉德拍出184万元。拍卖前，周作人的长孙周吉宜曾发出律师函，以拍品为“文革”期间被抄家的物品、周家拥有物权等理由多次要求停拍手稿，但终究未能阻止手稿上拍。
去年的北京歌德春拍曾推出莫言短篇小说《苍蝇·门牙》手稿，当时私洽价格已达400万元，但因莫言本人介入此事，经多方友好协商，最终持有该手稿的委托人同意撤拍，将其无偿捐赠给中国现代文学馆。
种种争议与纠纷，似乎让名人手稿信札拍卖触及了相关道德与法律的“禁区”。江苏天淦律师事务所的胡一鸣律师认为，从物权角度来说，名人手稿或信札的持有者拥有使用权、占有权、处理权和收益权，将其拿去拍卖并从中获利的行为并不违法。但我国《民法》规定，行使物权不能侵害他人的合法权益，换言之，持有者公开和处置手稿信件的前提是不能侵犯作者的著作权和隐私权。胡律师表示，拍卖本身是一种物权转移，如果持有者和拍卖行在此过程中不侵犯作者的著作权或隐私权，就能规避不必要的争议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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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建议
一看名气，二看史料价值
据统计，最近5年，名人手稿信札的成交价以每年至少30%的涨幅不断攀升。面对风云变幻的艺术品市场，这个新兴板块前景如何？
业内人士表示，从去年秋拍的市场行情来看，2015年的艺术品市场仍难有大的起色，书画板块预计会延续盘整的态势。在市场缺少“生货”的情况下，名人手稿依然会是各大拍卖行重点开辟的新战场，其价格也会稳步走高，“像鲁迅、茅盾这样的文坛名人，只要有重量级的手稿原作现身拍场，还会继续缔造新的拍卖纪录。”
南京经典拍卖公司总经理葛亚平表示，收藏名人手稿信札，首先要考量的是作者的“名气”，即在相关领域所具有的历史文化地位，“所谓名人手稿，首要价值就是缘自于名人效应。”其次，要看手稿信札在史料、文献、学术、书法等方面的价值。名人手稿中记录的细节或往事，往往会为相关领域的学术研究提供重要线索或佐证。比如，清末官员绍彝写给其弟的信札，证明当年是末代皇帝溥仪主动联络孙中山，而非今人所抱持“孙中山主动拜会清廷”的观点。此外，藏家还要对名人手稿的存世数量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存量越少的作品珍稀度更高，其市场价值也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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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名人手稿拍卖品种多
1987年，一封爱因斯坦给美国前总统罗斯福关于原子弹的信件，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22万美元成交；
1994年，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以3080万美元拍下了达·芬奇的手稿《哈默手稿》，这份72页的手稿创作于16世纪，内容包括达·芬奇对水的性质、天文学、岩石和化石的观察记录；
1995年，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辞职信在伦敦苏富比拍出8.28万美元；
1998年，贝多芬的情书、乐谱手稿在德国拍卖，总成交价为7540万马克（约合3亿元人民币）；
2005年，美国作家马里奥·普佐邀请马龙·白兰度出演《教父》角色的亲笔信在纽约佳士得以13.2万美元成交；
2014年中国嘉德秋拍，马克思致科科勒特·多布森科勒特亲笔信函，估价90万至180万元，最终以304.75万元成交。信中提到其著作《资本论》，并提及英国银行家和外国政府的内幕交易。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