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徐悲鸿及其学生作品展”作为翰海当代艺术中心的开年大展,汇集了徐悲鸿、吴作人、萧淑芳、张安治、孙宗慰、冯法祀、文金扬、艾中信、宗其香、李斛、戴泽、韦启美等12位艺术家的52件代表作品。展览于2015年1月17日开幕,将持续至1月31日。
“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师道的薪火相传,正是文化传承之源。而徐悲鸿作为中国早期杰出艺术教育大家,从国立中央大学、北平艺专再到中央美术学院,其一生培养了五辈人才,绵延至今日。他的这一代弟子兼具中西全面修养的艺术家在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
在徐悲鸿教育体系的影响下,这一批艺术家大多在西方油画和传统国画均有建树。绘画材质对他们而言只是手段,画面所传递的精湛技法和民族感情才是他们为中国油画史留下的最宝贵印记。虽同为徐悲鸿的学生,但个人有其独特面貌,如冯法祀对抗战题材的把握;文金扬在透视学方向的研究;宗其香、李斛在中国画改革之路的探索……这些都是徐悲鸿教育的延续和补充。
本次展览中,以徐悲鸿的教育体系为线索,他对每位学生的评价与鼓励串联整个展览。参展的52件作品均为各位艺术家最具代表性作品。其中包括冯法祀《刘胡兰就义油画创作稿》、文金扬《乞丐》、宗其香《山城之夜》、戴泽《农民小组会》等美术馆馆藏级作品。
从学生时代开始追忆
展厅最前的两件作品——《梦中人(卢开祥)》(戴泽作,卢开祥也是徐悲鸿学生之一)、《青年画家——戴泽》(韦启美作)正好创作于戴泽(1946年毕业)和韦启美(1947年毕业)毕业之际。
相同的“酱油色”画面和宿舍中的两个情景,带我们走进了老一辈艺术家的学生时代。老式的床铺、窗台上陈旧的摆设都隐透那个年代的质朴和执着。上世纪40年代,中央大学艺术系的一群少年正在这个寝室描绘各自的艺术梦。选择美术作为自己的道路,除了命运的成全或作弄以外,并不是由于相信自己才能的潜力,而只是单纯地喜欢画画儿。韦启美曾在描写戴泽的文章中写道:“四十年前在重庆,与戴泽同志一同进中央大学艺术系学习……记叙他数十年的艺术足迹,不禁回忆起我们在柏溪一同提着水罐和破玻璃,围着黄桷树转看,以选择一个较好的表现角度的情景。”
而我们今天的展览正是从那些年的回忆开始……
吴作人与萧淑芳的伉俪情深
那时,吴作人与萧淑芳都在中央大学艺术系当旁听生。吴作人在教室后排偷偷画着一张又一张的萧淑芳速写,却羞于开口表达。一天,萧淑芳把自己带来的习作《一筐鸡蛋》请徐悲鸿老师指教,吴作人正好在旁边:“你画的这些鸡蛋是买来的吗?”萧淑芳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懵懂的感情就被扼杀在这拙劣的搭讪中。命运让他们错过了17年,直到1948年的再次相遇,徐悲鸿见证了他们的婚姻:“百年好合休嫌晚……得看世界最高峰。”吴作人与萧淑芳两位艺术界伉俪的爱情故事至今被传为佳话。
此次展览展出了见证他们爱情的两件经典作品——《一筐鸡蛋》(萧淑芳,1929年作)以及《萧淑芳像》(吴作人,1956年作),相识的纪念和款款的深情在画面中留存。
文金扬的再发现
在本次参展艺术家的名单里,除了吴作人和萧淑芳这样的“大名头”,“文金扬”应该算是较为陌生的名字。但是翻开《艺用人体解剖学》《绘画应用透视学》《绘画色彩学》《绘画透视基础》,便会发现文金扬正是中国美术的理论先驱。“文金扬作为一个徐悲鸿体制下培养出来的学生从油画创作转到解剖学上来,正因为他转到这个方面, 补充了当时徐悲鸿教学体系中的一个薄弱环节,这种重要性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冯法祀曾在《忆同窗挚友文金扬》一文中如此写道。
透过本次展览中文金扬的4幅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乞丐》《鸽子》《女人体》《打青稞》可以看到其对结构的深刻体会。展览中,另外4幅素描手稿中的寥寥几笔,却笔笔到位,更加充分显现这位大师的深厚功力。今年正值文金扬诞辰100周年,我们希望能重新认识这位中国艺术史、中国美术教育史上重要的艺术家、教育家、理论家的价值。
这个时代艺术家的创作高峰正好见证了中国发展转型重要且特殊的阶段。这批艺术家所经历的时代跌宕起伏,从民国到新中国,并经历文革,再到改革开放几个重要转型期。历史背景的迁移给他们每个人内心带来极大的碰撞。他们的作品题材大多是从临摹经典到为政治服务,再到晚年抒发个人内心情感。这一批默默无闻的第二代油画家,有的甚至通过搜索引擎都很难找到他们详细的资料。由于时代背景的特殊原因,与他们创作背景相关的展览及出版也极其有限。这导致了他们在现世的知名度受到极大忽视。但是无论从他们严谨的绘画技法,还是其作品所呈现的历史印迹,都代表了中国艺术史上不可磨灭的黄金时代。
编辑: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