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吗?未来我们可以在网上预览一个艺术展之后,再决定是否去实地看展,甚至,也许在观赏影像作品的时候,我们还能发射弹幕呢!”一位来自浙江的艺术记者,在5月18日Google文化学院项目宣布其在中国的美术馆合作伙伴时,这样兴奋地对记者说道。
当天,Google正式宣布,中国内地参与这个美术馆数字化项目,着手建立虚拟艺术馆和开设虚拟艺术展的合作伙伴有西汉南越王墓博物馆、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湖南省博物馆、今日美术馆、中国现当代美术文献中心和三星堆博物馆等。
“这个项目包含Google艺术计划、世界奇观项目及档案展览三大部分。”Google文化学院总监AmitSood在上海浦西龙美术馆对记者说,“其中,‘Google艺术计划’是一个独特的线上博物馆平台,‘档案展览’则可以将那些知名的馆藏作品,以及那些因展示空间及文物保护问题而鲜少露面的珍贵文件、手稿、照片乃至视频资料重新展现到人们面前。而‘世界奇观’项目的主要功能则是让人们透过先进的360度全景技术、3D模型及其他技术手段,将世界文化遗址展示给观众。”
“刘海粟美术馆的库房里就静静地躺着从未对公众展示过的,5000多件刘海粟先生自己收藏的艺术品。”刘海粟美术馆馆长张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推动这些藏品的系统的整理和盘点和数字化管理势在必行。“过去因为展示空间的限制,这些艺术品难见天日。被数字化之后,它们可以展示在网上供全世界同行研究学习。”
而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学术部主任、策展人王春辰则认为:“中国现在有3000到4000个博物馆,然而我们在网上看到的艺术品却很有限,这说明有大量的艺术品还没有应用到数字技术。Google文化学院提供的技术支持和数字化工具可以有效为美术馆解决这个问题。”
数字化潮流下的隐忧
美术馆与艺术展的数字化进程,客观看来是艺术领域在未来的一项重要发展计划。但在这股浪潮背后,还隐藏着一些不可回避的问题。
大量高精度的数字化资源实现互联网上公开共享,是否会使得艺术品的篡改和侵权更容易实现?“我们对于每一件展出作品都会处理与之相对应的版权使用的法律责任问题,但文化作品和艺术作品的侵权事件并不是今天才有的现象和个例,我们无法预防违法者作恶,但会尽力保护每一件作品的版权。”龙美术馆馆长王薇女士这样解释。
随着数字技术的日新月异,数字美术馆与传统美术馆系统之间的关系也在相辅相成和互为制约之间徘徊。很多业内人士提出,数字美术馆将或多或少,事与愿违地直接对美术馆与受众两方面形成了冲击。参观访问量——这一数值是美术馆的生命。而虚拟美术馆出现后,观众是否会越来越依赖线上观展,从而放弃了到美术馆去体验原作魅力的机会?
“观众对传统美术馆和数字美术馆的需求其实是同时存在的,它们之间并不冲突,对于线下的传统美术馆,观众的诉求主要是体验型,逛美术馆和博物馆对很多人来说,不仅仅是去看展的,还是一种生活方式。”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副馆长尤洋认为,“参观者对线上的数字美术馆的参观,是以信息为导向的,观众可以在看展之前来先来了解一下实地展览现场会有哪些展品是不容错过的。而他们对实体美术馆的参观,则是体验型的。一如电子书并未毁灭传统出版、家庭影院也没能扼杀电影院,美术馆与其数字平台之间或许也能找到一种彼此扬长避短、相辅相成的发展模式。”
催生新学科?
艺术展览的便捷性、与用户的交互体验可能会催生更多的新媒体和综合媒体作品。
美术馆的数字化进程不仅可以让观众在第一时间就可以浏览丰富的馆藏作品,还有更多有趣畅想正在萌芽探头。数字美术馆可以轻松地实现在线互动功能,提供给观众更多地交互观展体验,例如于作品内容,或与其他参观者、艺术家、策展人实现互动交流。尤洋说:“应该让线上美术馆做一些只有线上才可以做的事情,比如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策展人,来作一场属于自己的展览。”
“新的技术可以让艺术思想跨越时间和地域,将艺术体验上升到新的高度。”王薇则认为,“例如有许多大师作品受当地政府文物保护政策限制而无法出国展出,所以我们在中国无法看到他们的完整的艺术创作,但有了虚拟艺术展之后,我们可以通过数字化展品,和其他影像辅助资料,让这些大师的回顾展更全面更专业。”
Google文化学院总监Amit也认为如果把美术馆的内容完全照搬到网站上是无法体现出对于未来虚拟美术馆建立的预期的。因而线上美术馆和线上展览未来会促使新的虚拟审美的学科、数字化艺术展策展专业的诞生。
“因为数字化的艺术展和实体的艺术展,应该建立在完全不同的两种策展思路之下。虚拟艺术展要求策展人不仅有艺术专业方面的素养,还要有精通新科技知识,能够合理地运用它们,使得展览的内容和展览途径更加丰富。”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学术部主任王春辰表示。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