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乱出发,走向明朗”, ——关于彼得·威金的摄影
0条评论 2015-07-31 11:27:24 来源:南艺当代视觉艺术研究中心 

“对我来说,极端的事情都是神迹。天下最乏昧的莫过于一个规规矩矩的好人。我不反对住在一个充满怪异,悖理的世界里,只要这些事不要伤害到相关的人就好。我是从混乱出发,走向明朗。”

——彼得·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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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威金像
 

如果不是通过自我诠释,我们真的无法了解一个艺术家的内心世界。

看彼得·威金的照片,最初的感觉只有痛苦、恐惧、对宗教的亵读,不光是普通的观众,甚至摄影同行也同样这样认为。谁能料想他竟是个有着虔诚信仰的大主教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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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摊之上

乔-彼得·威全,这位不折不扣的魔幻表现主义艺术家,至今已在欧美最重要的美术馆与机构举办了百次以上的个展,其作品被20多家全球最重要的美术馆与机构收藏。他于1939年出生于纽约市,作品中充斥着暴力、虐待、痛苦与死亡,因死亡而引发的诱惑和被禁铜的爱成了他的作品中永恒的主题。任何一个人看见他的作品,会自然联想到变态、畸形、丑陋、恶心、恐怖等这些词汇。

彼得·威金关注生与死,镜头通常面对了人们日常无法正视的尸体,以及社会的边缘人群。这些具有残缺的对象在他的照片中显现出永恒的美感,这与他种类丰富的艺术背景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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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礼帽的女人
 

威金坚持传统摄影的手工制作,70多岁时他还亲自放大。对暗房制作的迷恋,让他的作品通常具有十几张,甚至几十张底片通过暗房制作的叠加。他时常也会直接在照片上进行绘画,这种具有破坏性的动作在底片上也通常出现。因此,威金的作品会出现一种反对影像复制性的唯一倾向。照片的制作方式决定了每一张都不同,所以虽然具有版数的限制,但绘画性的介入让照片本身具有了唯一性,这同时也是威金对艺术古典主义中关于永恒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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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鸡奸者

彼得·威金希望自己的摄影成为人类在死亡之前最后一眼看见或者最后记住的一件事物。如果说摄影能够带出某种濒临死亡的体验,那么,彼得·威金的摄影行为似乎就是在死神接近生命时的塑形和定型工作,以此作为痛苦与死亡的间隔层。在这个过程中,他将一张张轻微的“死”不断地贴在那个恍惚近前的死神形象之上,一层又一层不间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劳作。如同制作一只不朽的漆器那样,他用时间和生命赋予人工制品以厚度和质感,以此确认接近的死神的形态,同时确认一日日的存活的状态。即以不断重复的描摹人类的向死过程,对抗着死亡迫近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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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脸2004

不过,即便是这样向死而生的抵抗,彼得·威金自己也难以抗拒时间的流逝加在他作品之上的演变。


彼得·威金的前期作品(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中期)与后期作品(2000年左右至今)相比画面包含的“刺点”和层面更加丰富,同时由浓重的黑暗中透露出更加强烈的力量感。而后期作品很多直指宏大命题,例如变形自《梅杜萨之筏》的《布什之筏》,暗喻了美国总统布什对伊朗发动的不义之战,其中的含义政治正确,但是画面反而显得单薄,意指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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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之筏2006年

很难感受到前期作品带来的直击人心的力量,甚或有一种把以前成功的摄影样式拿来做命题作文之嫌。


在《被中断的阅读》中,一位优雅的老妇手边有一本书籍,但这位老妇却是由尸体拼接起来的,生与死在这里似乎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阅读这种精神上的延续,在视觉的冲击下,他的观念已经传递完成。他的作品面临一种处于时代变迁中的观看之误,这些充斥着暗黑感觉的影像在被呈现之初引发的异乎沉重及不适之感在进入当下观看时,将发生怎样的变化是难以预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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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断的阅读1999年

 
摄影由初期被作为“证实”之用的证据逐渐在技术运用与思考辨析中转变为“证虚”的身份,即以照片“所见”证实其中景物的“不存在”。当摄影的证据功能逐渐削弱时,其自身的重量同时递减,因此,那些畸形身体所带来的沉重感也随之减轻。在卸去重量的过程中,这些畸零人的影像还能引发关于生命、死亡,甚或宗教、伦理等等宏大命题的思考吗?又或者正因为此,威金也对自己摄影作品所携带的含义有所怀疑,使得后期作品才像被缴械了一般失去了能量?这些影像很可能在当下非常轻易地被归于“奇观”而成为新鲜轻松的消费品。这种危险其实在沿着刺激感官而来的时尚大片等影像的涌现中被呈现。所以,对于彼得·威金的影像在时间流逝中将引发怎样的观看流变的思考,可以作为提示解读影像中存在的不断变化的潜在“危险性”的一个案例。


彼得·威金像一名巫师,只不过他借助摄影这个手段将痛苦熬制成浓缩的药汁,一边用来填补生命的裂痕,一边通过侵蚀生活平整光洁的表象去探寻痛苦的内核,以此求得在抵御死亡的漫长挣扎路途中短暂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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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咒,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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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艺术



编辑:杨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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