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波洛克不断将颜料泼向地上的画布，画着眉眼的机器老鼠咯哒咯哒在人们腿脚间窜行，顶着喜羊羊头套的油桶蹒跚行走在印着米兰街景的台面上……2015年9月10日至2016年1月6日，当代艺术家蔡国强的个展“蔡国强：农民达芬奇”在意大利米兰达芬奇国家科技博物馆举行。在工作坊里，面对观众接连不断的惊叹声，蔡国强来劲地启动了他所有的机器人，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男孩。


自从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启动以来，“农民达芬奇”已经巡回至巴西、日本展出，而今该展览来到达芬奇的故土意大利，于2015年米兰世博会期间，在米兰达芬奇国家科技博物馆举行。

达芬奇，代表了文艺复兴人的典范，他是一个全才，艺术与科技的结合体。而展览中的农民，同样充满了对于科技的热忱，他们的作品通过蔡国强的调动和组织，带给人们艺术的感动。

“农民达芬奇”中的近50件展示品均是蔡国强所收藏的中国农民充满奇趣的发明：工作坊中功能各异的机器人，出自北京通州吴玉禄的妙心巧思；徐斌、王强、曹正书等人制作的形态大不相同的飞机，被悬空吊起在博物馆宽阔的中庭；农民陶相礼制造的20米高的航空母舰，高高地竖立在中心，仿佛是一座纪念的丰碑。


“这是对这些农民挑战重力的致敬。他们挑战自然的重力，同时也挑战社会的重力。”蔡国强表示，“他们的环境并不容易。展览表达了农民的发明性、想象力和好奇心。而这些农民追求个人价值的勇气，同时又和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人本主义精神相互呼应。”


米兰达芬奇国家科技博物馆是意大利最大的科技博物馆，其建筑是始建于16世纪的奥利维堂修道院。博物馆拥有1.5万件兼具科学性和艺术性的藏品，其中包括根据达芬奇手稿实现的一系列机械装置。达芬奇曾经天马行空地幻想过大量奇异的模型，其中就包括飞天的机器、潜水的装置。而今，他的上天入海的梦想在这些中国农民心中获得了共鸣。在一墙之隔的博物馆中庭，20件中国农民的发明创造，延续着这一份朴素、纯粹、同时充满创造力的梦想。


蔡国强将这些发明物星罗棋布地悬挂在空中，组成了一件令人震撼的巨型装置作品。周围的回廊上布置着翻译成意大利语的三句标语：“重要的不在飞起”、“不知如何降下”和“农民，让城市更美好”。建筑的古典外观、庭院中茂盛的植物，让整个环境有一种梦幻般的气息。一位农民精心在机尾描绘的五星红旗，似乎又时刻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来自中国的童话。


2004年开始，蔡国强历经6年，走过中国9个省市，寻访中国个体农民发明家的足迹，探寻这些梦想追求者的故事。“农民达芬奇”便是艺术家通过其最擅长的方式，向世人所做的汇报。

“中国正处在从体力创造转为脑力创造的阶段，包括这些农民的东西也反映了这一点。”蔡国强表示，“他们本来是种田的，现在开始要创造一点东西了。”据蔡国强透露，他将于明年重新走访这些农民，了解他们在社会进程中的命运发展。

编辑：徐啸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