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张骏和陈劼这两位中国传媒大学的教师,一个生于上世纪50年代,一个生于70年代,年龄的跨度泯灭不了他们艺术创作中的“心有灵犀”,二位性格虽有不同,但他们都有着学者型艺术家的气质,都重视作品中人文理想和人文价值的实现。我们能从他们的作品中发现最大的共通性就是对于社会现实的批判意识,9月份二位两次的联展作品再次印证了,当作品介入到社会现实之中,作品的力量才得以真正显现。近期99艺术网专访了两位老师,和大家一起探寻他们的艺术创作之路。
艺术家张骏
99艺术网:您当年大学本科学的版画,后来怎么走上了电脑艺术这条路的?
张骏:我是央美78级的,李桦教授工作室,主修丝网版画,那个时候丝网版画在国内也是初创,条件很差,制版胶都是用明胶加上红矾,并大量接触汽油、松节油这些东西,当时还特别玩命,晚上就睡在工作室,那时的教学环境不太知道要注意环保。最后学校组织体检,就说我必须住院上手术台,把脾脏切掉。那时在医院打了一年化疗,非常折腾。好在还活到今天。接下来我不敢再搞丝网版画了。后来我在法国念硕士研究生,学习并接触到了电脑艺术,93年我在中央美院搞了一个电脑美术工作室,当时应该是在全国的高等美术院校当中,最早把电脑教学付诸于艺术实践的。这个工作室存活了将近九年,培养了可能有近千名动画从业者,很多人现在已经是这个行业的领头羊了。在后来发展的过程中工作室遇到了一点可能是体制上的阻碍。这个时候中国传媒大学要组建动画学院,所以我于2001正式调到传媒大学,当了一届副院长。成立动画学院以后,正好国家一系列的对于文化创意产业对动漫支持的政策都出来了,我自然也很投入,考虑教学计划,编制教材,进行动画创作等等,做了很多工作。
99艺术网:是什么机缘巧合让你们两位想要办一个联展的?
张骏:9月份我跟陈老师合作了两个展览,第一个是在成蹊当代艺术中心,这个起因是由于央美设计学院博导周至禹的木刻展和美协插图艺委会副主任丁品老师的推荐,说我的同事陈劼老师创作的一些漫画作品目前还没有展过。所以我们决定一起办个联展,我展三个装置,他展漫画作品。
第二个展览是受到我一个学生的邀约,在新开的吉里国际艺术区。我第二次又把陈劼叫上,但是现场的情况是连一扇带窗户的窗都没有,刚开始门都没有。然后我们就商量在这么一个环境里我们怎么搞。商量的结果是,我们要展示我们的“贫穷艺术”。
99艺术网:您介绍一下自己这次展览作品,创作的初衷和理念?
张骏:第一个展览我展了三件装置,第一件我画了三个漂亮的女孩,做了书签,书签上面还有一盏灯,下面我放了一套书70本,是中华民国的编年史,题目就叫《书签》,想要表达的是“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书签》
第二件画是我将德拉克洛瓦的《自由引导人民》这幅名作的印刷品挂在墙上,在画的下面有一张床,床底下放了一个卷起来的法国国旗,我的作品叫做《举着和卷起》,臧克家有一首诗叫做《人民是什么》,“人民是什么?人民是面旗子吗?用到,把它高高举着,用不到了,便把它卷起来。”卷起来干什么呢?放在床底下,就不再用它了,这幅作品实际上我是诠释臧克家的这首诗。
《举着与卷起》
第三个是我买了一个很大的鱼缸,放了一只“愤怒的小鸟”。鱼缸上面放了一个鸟笼,里边放了两条鱼,鱼在鸟笼里,鸟在鱼缸里,题目是《错位》。这几件都能清晰的看出我对于现实问题的批判态度。
《错位》
我在吉里艺术区展出的作品一共是十件,十件里边有八件是变废为宝的,我除了做批判现实的作品,也做带有戏谑性的作品,比如,我看到一家服装店扔出来很多服装模特,我就用了三个女性的上身,分别戴了三个帽子,我给它取的题目叫《女版福禄寿》,第一个“福”戴的帽子上面写着天使和baby,就是婴儿,中国人的观念是多子多福,这是福;“禄”我用了一个玩具的官帽;“寿”我给她戴了一个我从海南买的草帽,实际上在田间劳作的老太太是最长寿的,这就是《女版福禄寿》。
《女版福禄寿》
我觉得我做这些装置特点就是,我希望能够尽量利用现成品,这个现成品又是一个废品,成本尽量低廉价,我还是比较喜欢贫穷艺术的,当时的意大利艺术家就是挑战奢华,挑战神圣的博物馆,我很喜欢他们的概念。同时在装置的作品中还能看到我扎实的绘画功底,如《彩色的梦》、《窗含西岭千秋雪》、《达芬奇与鸡蛋》等。
99艺术网:在艺术创作上,您近期的打算和对未来的规划?
张骏:目前的状况是我已经退休了。一个是动画我还会做一些,动画和新媒体艺术这两块是需要资金支持的,这个我只能是碰,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就会做;还有这些年来我做了很多短篇的漫画和连环画,这个我还会继续;然后用电脑来做的针砭时弊的创作和探讨数字图形特点的作品我也还会继续;装置创作的话,做能够在身边就能找到的,不用花很多钱的,平民化的有趣作品。
编辑:王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