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艺术在互联网时代的崛起:艺术世界首度拥抱电子技术
0条评论 2016-01-13 10:42:04 来源:凤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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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梦想,白南准,1994

对于未来的隐喻出现的总要比其他事情还要快. 互联网“冲浪”已经不再是人们认真谈论的话题。而“信息高速公路”已经成为第一次互联网热潮拥护者不可避开的热词。但其他过时的隐喻仍有一定的魅力。例如,先于“信息高速公路”出现的更具有时髦形象的“电子高速公路”,距离它被提出已经过去40多年了。这种过时的概念以炫酷的方式再次出现,就像吉布森(William Gibson)在1980年代提出的货币“网络空间”。因此它为在伦敦白教堂画廊举行的新展览设定了一个完美的主题,即探索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视觉艺术家是如何应对新兴的视频、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的。

“电子高速公路”这个概念的第一次提出被认为不是一位媒体理论家,而是来源于韩裔美国视觉艺术家白南准(Nam June Paik)对未来发展的预测,正如我们今天在YouTube和Skype所能看到的东西。在他于1974年发布的《后工业社会的媒体规划》一文中,他宣称即将到来的由光缆连接而成的“电子高速公路”将会环绕整个地球。他是一位视频艺术的先锋,采用笨重的老式模拟电视来作为雕塑的模块化组件。他利用电视制作出了机器人,用三叠电视制作出了可演奏的“大提琴”。在这个展览中,他在1994年所作的视频雕塑作品《互联网梦想》由52个电视监视器和一些安装好的边路组成,能够放映由电子生成的图像,这个作品预示着一个娱乐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即将到来。

这次展览显示,互联网时代让我们首要担心的是人们所饱受的电子刺激,而不是如何应对互联网和电视的时代。利森(Hershman Leeson)的交互式视频装置Lorna(1979-82)让观众能够使用遥控器来探究生活的主题,一个经常看电视和恐惧“一切”的女人常发生的事情是,她4年多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公寓。(允许用户在预先录制好的视频中握有选择权的技术显然预示着现代商业的潮流,比如今年广受好评的侦探游戏Her Story)这种对娱乐上瘾的担忧催生了贝利(Jeremy Bailey)的虚构专利jeux d’esprit,包括“展示的仪器与电视优先权的控制(Apparatus for the Display and Control of Television Preferences)“和“互联网上的面部时尚(Facial Fashion on the Internet)”,它们能够让用户找到其最喜欢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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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 Face,道格拉斯·柯普兰(Douglas Coupland),2015

早期对于计算机图像生成能力的第一次探索,意味着程序员和视觉艺术家之间的高速公路的建成,这条公路至今已经产生了大量的双向交流。《计算机电影2号》(Computer Movie No 2)(1969)是由计算机技术集团所创造,这个集团是由日本的艺术和工程专业的学生所组建的,其创作的抽象黑白动画令人回忆起1990年代的屏保。贝尔格莱德的现代艺术家Vuk ?osi?在1998年创造了《运动图像的ASCII历史》(ASCII History of Moving Images),一系列的电影短片(包括《战舰波将金号》、《多重人格侦探》和《深喉》)都通过成千上万的处于黑色背景上的绿色字母、数字、标点符号得以重新描绘。这样的技术可能影响了在随后一年上映的《黑客帝国》的计算机代码视图;但ASCII艺术–——在电脑系统的标准字母数字字符集后被命名——有长得多的历史(最早的倡导者是贝尔实验室的计算机图形学研究人员,在1960年代提出),其讽刺的手法仍能够在今天的推特上随处可见。

乔西奇是网络艺术的先行者,而其它相似领域的艺术家也用老的浏览技术、聊天窗口制作过好玩的图片。这些作品体现了以改变现代政府的技术为目标的叛逆精神,但不扩展艺术欣赏氛围的决定对该行业从业者们(漂亮的网络页面或应用交互页面的设计者们)自己来说是必要的武断的决定。在现代,影响力和信誉的不安分的活力被浓缩到名为“詹妮弗在天堂”的组图里,这是其最生动的体现。1987年,Photoshop创始人之一的约翰·诺尔给他未来的妻子詹妮弗拍了一张在沙滩上的照片,并在之后把它用作自己程序的图像弯曲功能的第一张演示图片。在2013年,荷兰艺术家Constant Dullaart用Photoshop重新构造这张图片并将它重新定义为一件艺术品:将这幅图片复制并使用“边缘发光”和“塑料包装”等效果生成一组新图片。(回忆一下瓦尔特·本雅明的名言“复制艺术的工作变成为了复制的艺术的工作”。)所以现在詹妮弗的图片是属于谁的?谁是艺术家?Photoshop只是个工具还是它本身就是件艺术品?这样的问题显然和这个遍地是数字合成以及随意挪用的时代密切相关—即使诺尔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作品(无论是照片还是软件)而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

当然,处理摄影图片的美学历史本身就存在,而一些处理方法已经过时了。纽约概念艺术家科里·阿肯吉尔(Cory Arcangel)的代表作《雪兔/湖》:一个巨大的手机屏幕显示着一张帕丽斯·希尔顿在滑雪的照片。它被认为是刻意使用以前的湖面荡漾效果,这种效果在上世纪90年代的网页上比比皆是。最常见的是现在智能手机上的滤镜都能让你拍的照片看起来像是用上世纪60年代的富士相机或是宝丽来相机拍出来的。当几年前Instagram的“#无滤镜”标签受追捧时,这种泛滥的伪模拟美学走到了一个转折点。带有“#无滤镜”标签就表示你的照片比那些不带这个标签的照片要更直接更能接近真实,尽管拍照片本来就必须要选择性的滤掉一些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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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与完美(Instagram上传,2014年6月18日),阿马利亚·厄尔曼(Amalia Ulman),2015

我们也许也应当看看阿肯吉尔著名的2002年的作品“超级玛丽云”,这位艺术家丢掉了任天堂游戏的子弹和除蓝天白云以外的所有东西。然而,贾克比·萨特怀特(Jacolby Satterwhite)的图片“户外:客观浪漫的音乐2015”,这场展览唤起了对绚丽的紫色的游戏场面的记忆,而博物馆里的数字化交互远不及电脑给艺术爱好者的丰富的欣赏途径。批判这一点的德国导演哈伦·法罗基(Harun Farocki)制作了系列影片《平行》(Parallel)1-4部,一个嘲讽的女讲述人描述了一段电脑图像如何试图取代自然世界(有人评价早期的像素化场景为:“这里的云是由方块组成的”)和人类。一个来自较现代的射击游戏的场景—你可以通过将你的枪的十字准心瞄准角色来看清楚他们的脸——因为对电脑控制的次要角色命运的哲学反思而暂停,他们必须要按照严格的规则一直进入或离开商店:这群悲惨的人揭示了英雄和人类行为的局限。

能不完全被电子游戏技术盖过的作品取决于其影响,比如Aleksandra Domanovi?那双精雕细琢的手——像是18世纪的机器人——在展览馆中的壁挂作品中独树一帜(一个苹果、一支烟、一个带有太极符号的盘子),或者Addie Wagenknecht的名字起的很妙的“不对称的爱”,一个装的不是蜡烛或灯泡而是闭路电视摄像机的吊灯。

最近展出大多数作品,实际上是结合着监视的主题。小说家、艺术家道格拉斯·柯普兰的“Deep Face”系列展示了被蒙德里安式的几何色块模糊的人的脑袋,暗指在社交媒体上给朋友自动标注的计算机人脸识别算法被越来越广泛应用在安全系统中。吉尔·马吉德的监控鞋是一种有趣的非秘密的皮革绑的鞋子,能让相机镜头直接从穿戴者的脚踝向上拍。

那些会发大量自拍照的强迫性的社交媒体用户的自我监视呢?阿马利亚·厄尔曼(Amalia Ulman)的“卓越与完美”系列记录了她在2014年的几个月里在Instagram和Facebook上过这种生活的表演。她假装自己经历了一次隆胸手术,并附上模糊的饮食,上钢管舞课,给在美丽的室内环境中穿着名贵衣服的自己拍照。在成为“网红”的期间,厄尔曼同时被羡慕和挑衅,而这次完全投入的表演甚至迷惑和吓到她的密友。

白教堂展览成功演示的视觉艺术和电子通讯技术已经共同发展了几十年的历程。但也许现在,在Instagram时代,我们都是社交媒体上的艺术家,厄尔曼的工作似乎在建议,我们最好知道我们创造的是什么样的艺术。

编辑:徐啸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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