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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的《百鸟朝凤》“下跪”事件引人深思。因为受众群体少、缺乏商业考量,许多文艺片只能在电影节上昙花一现。但最近,民生二十一世纪美术馆、喜玛拉雅美术馆等都在不约而同地举办影像艺术展,其中不乏60分钟的长片。上海当代艺术馆的“动漫美学双年展”中也包含世界各国的动画艺术短片展映环节,俨然一个小型“动漫电影节”。小众文艺电影难以和商业大片拼票房,但在美术馆中更容易找到目标人群。未来,美术馆、博物馆能否代替影院,成为文艺片展示的第一窗口?
美术馆里办影像展无可厚非
在民生二十一世纪美术馆《真实的假象》展览中,艾萨克·朱利安的《游戏时间》是一部长度为60分钟的影片。艺术家以叙事电影的语言来讲述资本的影响。这样长的影像作品能否获得美术馆观众认可?展览项目部总监助理汪单介绍,《游戏时间》上座率不错,“一般观众可以停留下来看个十分钟,也有些专业观众会坚持看完。”
汪单说,如今,越来越多的文艺片导演会把自己的作品放在美术馆中展映,美术馆也在不断开拓新的可能性,在艺术家个展中会有影像放映和相关讨论。“很多文艺青年会到美术馆来看展览,这些小众电影在美术馆可能更容易找到它们的目标人群。”
上海当代艺术馆“动漫美学双年展”上,特别规划了动画短片作品展示单元,6月16日至7月1日是波兰艺术动画短片展映。“现在的博物馆需要多元化的艺术形式去吸引各种不同的观众群体,这也是现代博物馆面临生存危机和市场竞争时,提升竞争力的方法。”上海当代艺术馆基金会执行长孙文倩认为,在美术馆中展览艺术电影本就无可厚非,当代艺术有不同的媒材,影像艺术所使用的媒材就是影像。“美术馆、博物馆肯定要走出自己的既定方向,影像艺术本来就是艺术中很重要的一环,需要持续关注。”
文艺片没必要框死在美术馆
美术馆作为公益机构,艺术电影进来后,很难获得票房回报,如何看待投入和产出的问题?
上海当代艺术馆刚举办了《刺痛我》的放映和讲座,这部被誉为中国“第一部黑色动画长片”的作品是导演刘健“三年磨一剑”的成果,曾入选第50届昂西动画节最佳动画长片奖竞赛单元,并荣获多项国内外大奖。刘健表示,在美术馆放映自己的电影,“这种感觉和我以前在美术馆办画展是一样的。公共教育、出版物、以及目标人群都是美术馆的优势。这样的放映方式比较灵活有效,很方便和观众在观影后交流互动,甚至可以讨论一些专业的问题。”
在美术馆中放映艺术电影也为影像艺术收藏家提供了一个出售作品的渠道。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勒梅特夫妇影像艺术收藏展”里,23组影像作品都来自勒梅特夫妇的收藏,其中不乏第86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为奴十二载》导演史蒂夫·麦奎因的短片作品。据悉,刘健在制作《刺痛我》时投了70多万元,为此甚至和妻子卖了一套房。幸运的是,如今《刺痛我》成本已经收回,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电影的放映费用。
未来在美术馆展示艺术电影会否成为主流趋势?“现在美术馆博物馆都把影院作为标准配置,在美术馆放映也是艺术电影本身的一种发行方式,未来应该会更加普及。”刘健说,“我现在正试图把影像作品和电影并列到一个更大的艺术项目中。”
影院票房和美术馆吆喝其实并不矛盾。导演顾长卫早在2014年就在上海当代艺术馆做过摄影和影像艺术的跨界个展,取得不错反响。孙文倩认为,文艺片导演没必要因害怕票房遇冷,就把自己框死在美术馆里。“如果一个艺术家说,我的作品只能放在美术馆里,其他地方不能放映的话,也未免太狭隘了。一个真正有本事的艺术家,他可以在纯艺术领域里有突出的成就,也可以流行到街头巷尾,就像草间弥生,就像宋词一样。如果很美,很深入,同时又可以被大众接受,这才是最完美的。”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