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亚姆·夏皮罗:挑战艺术的定义
2018-07-30 09:43:09 来源:中国妇女报 作者:李黎阳

《天堂的孩子》
《天堂的孩子》

《大牛一号》
《大牛一号》

在以往的艺术史中,女性艺术,尤其是带有工艺和实用元素的女性艺术,多被摒弃在严肃的“高贵”艺术之外,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伴随着女性主义的“第二次浪潮”,女性艺术家和评论家的自觉意识再一次被唤醒,并得到更大程度的释放,她们向父权文化语境下传统艺术史叙事中对女性艺术家的忽视及艺术的评判标准等“本质问题”发起了冲击。随着这一“社会革命”的不断深入,从身处边缘到融入主流,从对女性特质的认同到对女性身份的解构,从追求先锋前卫到强调宽容平等,在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的转化过程中,女性主义艺术(feminist art)的整体状况和地位也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被视为女性主义先驱者的米利亚姆·夏皮罗完整参与并见证了这一过程。

米利亚姆·夏皮罗(Miriam Schapiro,1923~2015)是一位生于加拿大的犹太裔美国艺术家,她的从俄罗斯移民到美国的祖父,发明了第一个眼睛会动的娃娃,并制造了泰迪熊。她的父亲也是一位在纽约受过正规学院教育的艺术家和工业设计师。夏皮罗出生不久就搬到了纽约,六岁开始画画,青年时代先后于纽约市亨特学院和爱荷华州立大学接受绘画训练,并于1946年与同学保罗·布拉赫步入婚姻殿堂。1949年毕业后,布拉赫在密苏里大学谋得一份教职,1951年,二人移居纽约。那时的纽约,抽象表现主义正如日中天,因此夏皮罗的早期创作是从抽象表现主义绘画起步的。从1960年开始,她由抽象表现主义转向极简主义(硬边几何)风格。

1967年,夫妻二人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双双任教于圣地亚哥加利福尼亚大学艺术系。在这里,夏皮罗遇到了从事通用动力研究的物理学家大卫·奈利博夫(David Nalibof),奈利博夫为她设置了可以绘制和改变绘画的计算机程序,因此她成为最早运用计算机技术进行创作的艺术家之一,并于1968年创作出其第一件女性主义作品《大牛一号》。作品中的X源自达·芬奇的著名素描作品“维特鲁威人”肢体的对角线,而O则代表了女性的中心、阴道或子宫,也有人认为其象征着卵子,卵子作为进入母体结构的窗口而存在,并有着伸展的肢体。这件作品后来被女性主义者描述为一种新发明的、基于身体、女性权利和身份的原型标志。

1971年,夏皮罗与另一位著名的女性主义艺术的先驱人物朱迪·芝加哥一起,在加州艺术学院创立了女性主义艺术项目,她们带领23名学生和3位纤维艺术家,将好莱坞一处闲置的拥有17个房间的住宅改造成了一个由装置和行为构成的艺术综合体——这就是那件被评论家称之为“女性创造力的巢穴”、褒贬参半的《女人之屋》。《女人之屋》于1972年1月30日至2月28日对外开放,每个不同的房间表现了女人在社会中扮演的不同角色以及彼此之间的冲突。学生们在修建房屋以及学习团体合作技巧的过程中,逐渐突破了所谓的女性限定,提高了认识和能力。夏皮罗也在其中展出了她的装置作品《玩偶之屋》。

随后,夏皮罗发明了由花边、围裙、手帕和织物等与女性日常生活有关的材料组成的“女性拼贴”,并将这一艺术形式理论化,她也因此被视为美国图样与装饰运动的代表。她通过图样来表达女性的“意识”,经常使用扇形、心形及其他带有女性特质的图案,复杂的纹理和丰富的色彩传达出她的情感和欲望、焦虑与希望。她还通过挪用以往女艺术家的作品创造了“协作系列”,例如贝尔特·摩里索、玛丽·卡萨特和弗里达·卡罗等人的作品。

20世纪90年代,夏皮罗开始在作品中探讨她的俄罗斯移民身份和犹太人身份,创作出《母亲俄罗斯》和《我的历史》等作品。《四位女族长》被认为是其最明确的以犹太符号为主题的艺术叙述。在这类作品中,她也没有忘记以“协作”的方式将俄国早期现代主义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作为“革命女性”的象征放入她的作品中。夏皮罗通过创办女性主义艺术学院、开办工作坊、赴美国各地演讲等方式,长期致力于推动女性艺术的发展,她的那些不断重复和变化的探索女性身体和女性生活的“诗意版本”,模糊了“高雅”与“低俗”、艺术与工艺、艺术与生活之间的边界,挑战了艺术的定义,扩展了艺术的概念。

编辑: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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