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怀疑并不是对一段非同寻常的艺术史的反驳，而是每一道艺术主菜中必不可少的配菜。当某件事好得都令人难以置信的时候，比如最近一件声称是达芬奇“唯一幸存”的雕塑作品的重新揭幕，我们就有必要仔细看看这方面的专家是如何得出如此非凡的结论的。

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斯特罗齐宫博物馆3月9日起公开举办一场展览，其中包括据称是达·芬奇年轻时（19岁或20岁）创作的一件雕像。这座雕塑之前一直被收藏在英国的维多利亚及阿尔伯特博物馆（ Victoria and Albert Museum），名为《圣母与微笑的圣婴》（The Virgin With the Laughing Child）。这些赤陶色的雕像描绘的微笑人物与达·芬奇所描绘的一些最敏感的面孔（如上帝）相似，这个微笑很容易让人想到著名的《蒙娜丽莎(21.420, 0.00, 0.00%)》的“神秘微笑”。

达·芬奇 《圣母与微笑的圣婴》，维多利亚及阿尔伯特博物馆藏，1472年

达·芬奇有关圣母与圣婴题材的手稿

然而，由于已故历史学家约翰·波普·亨尼斯(John Pope-Hennessy)对雕像的制作者做出的推测，多年以来公众都认为，《圣母与微笑的圣婴》是艺术家安东尼奥·罗西里诺(Antonio Rossellino)创作的。事实上，维多利亚及阿尔伯特博物馆的网页中谨慎地指出了这件艺术品起源的模糊性:“我们不确定究竟谁是这件雕像的创作者，”摘要中写道。有学者说：“安德里亚·德尔·维罗基奥（Andrea del Verrocchio）、列奥纳多·达·芬奇和德西德里奥·达·塞蒂尼亚诺（Desiderio da Settignano）等15世纪的佛罗伦萨雕塑家都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那么，为什么现在会突然确定了呢? 来自那不勒斯大学(Naples University)的意大利历史学家、学者弗朗西斯科·卡格里奥蒂(Francesco Caglioti)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他认为《圣母与微笑的圣婴》确实是达芬奇的作品。在斯特罗齐宫的揭幕仪式上，卡格里奥蒂和研究达·芬奇的专家卡门·c·邦巴赫（Carmen C. Bambach）阐述了他们认为波普·亨尼斯最初的鉴定是错误的原因。

《圣母与微笑的圣婴》局部

达·芬奇 手稿局部

学者认为覆盖在圣母腿上的布料与达芬奇素描画中的布料相吻合。雕塑婴儿的笑脸，就像达芬奇的一些画作中描绘的小孩子。据《卫报》报道，15世纪时，这样一幅画——一个笑着的耶稣婴儿——是颠覆传统的，就像达芬奇本人回忆的那样，他曾因为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婴儿基督而受到批评。

所以，就有这方面的专家断言《圣母与微笑的圣婴》是达芬奇早期的作品，但是我们需要缓和一下兴奋情绪，因为在艺术界像这样大胆的声明是经常发生的。例如，2012年，位于托斯卡纳芬奇的列奥纳多·达芬奇博物馆(Leonardo da Vinci Museum)声称，他们发现了一幅列奥纳多的《蒙娜丽莎》(Mona Lisa)的早期草稿，尽管这幅画“是在画布上而不是在艺术家偏爱的画板上画的”。其实有时候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去相信的。

达·芬奇，《蒙娜·丽莎》，卢浮宫博物馆藏，1519年

一个最新消息是，维多利亚及阿尔伯特博物馆的一位发言人通过电子邮件向《观察家报》发表了以下声明:

“鉴于维多利亚及阿尔伯特博物馆对《圣母与微笑的圣婴》的持续研究，我们很高兴将这尊雕塑借给斯特罗齐宫，用于安德里亚·德尔·维罗基奥及其工作室的大型展览，这是自1858年被收购以来的第一次借展。这座雕塑的早期历史是未知的，多年以来，人们对它的各种说法是出自罗西里诺、达芬奇、维罗基奥和塞蒂尼亚诺之手，但这些说法都没有得到普遍认可。早在1899年，学者首次提出了该雕像可能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作品，因此，卡格里奥蒂教授的研究重新开启了对作者身份的讨论。维多利亚及阿尔伯特博物馆欢迎与世界各地的同行进行持续的讨论:希望对我们藏品的研究是持续的，我们期待着进一步的学术见解，这无疑将在即将到来的展览中产生。”

据悉，展览将持续至2019年7月14日。

延伸阅读

馆藏素描与版画展：达·芬奇

“馆藏素描与版画展”是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常设的展览，每年展出4期，该博物馆拥有100多万张绘图、版画和图画书，都是在公元1400年左右到今天于欧洲和美洲制作的。本期展览（2019年1月29日—2019年4月28日）的主题为“达·芬奇”，旨在几年这位文艺复兴艺术家逝世500周年，展品包括他的4张素描手稿以及后世艺术家受其影响的一些作品。展品包括德国画家阿尔布雷希特·丢勒(Albrecht Durer)设计的一系列精美的“绳结”系列装饰画，据称是根据达·芬奇的设计图案制作的，还有一些15世纪晚期的版画。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