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英:艺术创作衡中西以相融 2010-12-23 11:05:49 来源:新浪收藏 点击:
人们一提传统,就只讲民族本位;一讲创新,就只提西洋东洋。我总觉得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不同的文化背景,自有不同的传统,也有各自的创新,它们发生碰撞、互相影响、彼此融合,就会形成一个大传统,产生无数新造。

何家英

 

“时流”两个字,拆开了就是时尚和潮流。我想它该是肤浅和浮泛的。国画界的“时流”,早些年,有人概括为:“常习于已成,趋风于众慕。”前者是模仿古人,下笔就是古人的程式,并且大模大样地自诩为继承传统,其实已丧失了起码的艺术感觉;后者是追随洋人,满纸都是洋人的观念,同时装模作样地宣称自己创新开派,其实已没有任何理路可言。两者的方向相反,而且自为格局,势如水火,但本质上是一致的:都得皮相而入时流,与传统和创新毫无关系。

 

我想,进入传统和创新开派其实是一回事,或者说是一事而两步,哪一个都不能丢,丢了一个其实也就丢了另一个,真有传统者总想为创新开路,真求创新者不会拿传统祭刀。

 

人们一提传统,就只讲民族本位;一讲创新,就只提西洋东洋。我总觉得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不同的文化背景,自有不同的传统,也有各自的创新,它们发生碰撞、互相影响、彼此融合,就会形成一个大传统,产生无数新造。当然,这中间有一个“体用”问题:立足本民族之体,巧取东西洋为用。作为一个中国画家不应该顾此失彼,而应该从容对待,既不画地为牢,也不盲目追随。

 

我的这一思路,既是对时尚潮流的反思,也是对自己创作的要求,即要求把思路化为笔痕。基于此,必须沉潜下来,埋头虚心,力求在“大传统”中获得滋养。准确地说,是想在东西方不同的传统中探求相同的规律、彼此的契合点。我特别喜欢那句名言:“西来意即东土法。”于是深信:中国画,至少是中国工笔画,其精神意度、方式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容纳两画的。当然,这里大体上是指晋唐画风。晋唐画风能达到雄浑雅健、造型饱满、高逸充盈、朴素自然这样高的水准,原因何在?除了才气、学养、心态,是不是原生的深刻的直觉感受起了重要作用呢?我在想,晋唐人所创立的艺术范式是从切身的感受中生发的,其间一定经历了反复观察、审视、理解和提炼的艰苦过程。明清以降和“文革”十年,这两个时期的工笔人物画都与晋唐无关,甚至都走向了反面。前者纤弱而萎靡,后者空洞而矫饰。我们有—个伟大的传统,却被轻弃;我们还有一个惰性的“传统”,却被继承。惰性的传统使我们把晋唐的传统简化为一个形式套路,一个抽去了内涵的外壳,这真荒谬。所以一定要回归,回到晋唐,继承优秀的传统。

 

其实,我们对西画传统的“借鉴”也是有惰性的。五花八门的“主义”,莫名其妙的“观念”,都被“拿来”;“现代性”还未完成,又“后现代”地“解构”了。只做表面文章,不管实质问题,这不正是惰性的表现吗?所以,我觉得与其接受那些大而无当的观念,不如借鉴些具体方法解决问题。西画的观察、审视、理解和提炼,和晋唐传统并无二致,可对应、契合。很多的西画作品能更直观地给我们实践上的参照,这种实实在在的启悟益人神智。

 

而上述两者,单靠把玩套路或借鉴“主义”是意识不到的,相应的问题也解决不了,而有一个大传统的价值支撑则很容易在本质上把握,从而走上正途,至少不至堕入迷途。我意在表明,表面上是两个传统,本质上则是一个规律,这个规律恰恰就在相互碰撞、影响、融合中呈示清晰:要概括性而非概念化,要充实充分而非僵化。不囿于一个狭窄的视点,使眼光扩大;不拘于一个狭隘的观念,使思想自由;不溺于可悲的惰性,而勇于发现;不空谈花哨的“主义”,而脚踏实地。在比照中思考,在观察中发现,就能深入本质而导引实践,就会使工笔人物画开出新生面,获得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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