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合影篇 2011-05-28 15:49:00 作者:岛 子 点击:
自1990年初以来,以墨竹大写意而著名的画家王林旭,全面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水墨实验,他上溯梁楷、徐渭、八大、石涛等文人画借象写意之源,以其人文自觉汇入自民国以来张大千、林风眠、刘国松、吴冠中诸大家的笔墨经验之流,继而研学游艺在日本、北美东求西索,融合中西,转益多师。

 法国哲学家波德里亚从符号论入手提出了艺术的“内爆”说。现在的艺术不像唯美主义、浪漫主义时期的艺术,是个人的一种精神生活,现在艺术跟经济、文化、政治、传播、广告的联系越来越多了,这些非艺术的内涵越来越多地注入到艺术之中,把各自的目的也在注入其中,都试图用文化的方式来解决自身的问题,广告也是要借助当代艺术。当更多非艺术诉求无限度注入纯艺术内涵,艺术自身的特点就瓦解掉了,艺术的质的自律性已经被耗尽,这种现象就是波德利亚所说的内爆的意义。“内爆”说给精神性艺术提出了巨大的挑战,一个体系在不断的瓦解,它自身在瓦解,但作为这个体系之外的艺术和评论,也在不断地寻求它的意义,但意义在消失,你却在不断要给它注入意义,艺术的意义一边在注入,一边在流失,这是艺术在当今所处的矛盾,越是要重新把它组织成一个体系,面对的困境就越大。水墨艺术面临的困境也概莫能外。就中国水墨艺术在全球化文化的境遇而言,降至今日,可以说以往的、传统的法则和规范都几近凋零了。反观中西融合的途径,从徐悲鸿民族化、写实主义道路,就是把水墨写实化,而林风眠则是从西方现代性的道路,受到民间艺术的影响,和西方带有立体主义的形式感结合,到吴冠中的这一步所谓“风筝不断线”,则是保留可意会的物象,使写意画的装饰性线条于墨点接近抽象,再到1980年代以来的实验水墨主流,大致是借鉴赵无极油画创立的写意性的抽象,除了极少难以为继的水墨装置,至今几乎再没有形式的突破。尽管在一些论者看来,这一过程包含着中国水墨画历史发展的普遍必然性与自律逻辑,然而,从希望哲学观点上看,水墨的未来依然生机勃发,因为任何艺术的生命要面向存在经验,离开审美主体的自然界本身并没有意义,正如同客观世界本无意义,任何意义都来自人的认知,来自人的幽暗意识、救赎意识所关照、所向往的那个超验的世界。哪怕是写生,面对同一自然景色或静物,不同的画家有不同的看法和画法,得到不同的取景和造型,色彩与光线的处理也大不相同,而艺术的表现更大相径庭。

 

那么,水墨艺术的价值标准有没有客观性呢?有没有客观的意义与价值?我认为这个客观性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石涛认为“笔墨当随时代”。在一定的时空、一定的社会、一定的文化条件下,是有其普遍性的,但是不是绝对的,也不是亘古不变的。作为一个现代的中国人,其审美的价值判断,绝不同于我们的前辈或祖先,这就是因为文化、时代、环境变迁的缘故,而且变迁愈来愈快,但是我们说在一定的文化认知基础上,仍有其共通性的。关于这种感受和认知,在王林旭《工业时代》、《冰海》等揭示生态环境变异的作品中,一反桃花源田园诗式的文人趣味,展现出神迹隐遁,山川黯淡,冰雪融解,沙尘肆虐,烟云弥漫,锈黄泛滥的末日悲凉景象。可见,共通性本乎精神性所处的真实境遇,本乎幽暗意识和救赎意识。虽说精神和精神性不能用概念定义,但可获得精神的真实性标志:自由、价值、意义、创造的积极性、完整性、爱、面向最高神圣世界以及与神同行的结合,都是精神的标志。精神性,在中国画传统的说法就是写意、意境,营造一种意境,表达一种意境或达到一种意境。精神性在西方就是表达一种生命意义的形式,不是简单一个图像的形式,是悲剧生命意义的形式。这就是精神的终极关切。这是所有的艺术家都要面对的。艺术家在这个时代,要发现的是最切身的最实在的生命经验是什么。艺术必须把原初性的经验和切身性的经验结合在一起,赋予它一种形式,就是精神。所有文化所有时代都必须面对生和死,欢乐和痛苦,这是不可消除的,这是生命的基本现象,哲学上就是时间空间,有限无限,所有人都要面对的,这种面向存在的精神境界,也正是“超像”水墨驾纷御繁、载道通情、继而可以藉此发而为论的精义所在。

 

岛 子

 


【编辑:王心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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