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观众在2011年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上体验土耳其艺术组合mentalKLINIK的影像装置“Whiff”。
由于那些曾经逃到伦敦、柏林或是阿姆斯特丹的土耳其艺术家纷纷回到了祖国,伊斯坦布尔的艺术社群因此发生了许多改变。某天我在Arter艺术空间(它的主管是Omer Koc,Koc是土耳其最严谨、最受人尊敬的收藏家之一)碰到了Ali Kazma,这位今年40岁的影像艺术家在12年前从纽约回到了这里。他的展览同时还包含了一些年纪较大的当代艺术家——即Vasif Kortun口中被忽视了的那一代艺术家——例如Ayse Erkmen、Sarkis以及Hale Tenger等。Kazma的影像装置“Written”被放置在了一个黑暗的小空间里进行展示,许多个屏幕同时呈现出了书页燃烧时的闪烁的火焰,随后,书页上的文字缓慢地再现到了屏幕上。
Ali Kazma对于能够回归伊斯坦布尔感到非常高兴。“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土耳其是一个年轻的国家,伊斯坦布尔是一个年轻的城市,”他说(在土耳其,年龄低于30岁的人占到了总人口的一半)。“这对人们的心理状态是有影响的。当你还年轻的时候,你能承担得起你所犯的错误带来的风险。”
与诱惑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些隐藏的困难。许多艺术家都表达了对流入艺术圈里的资金的焦虑——土耳其政府对与艺术相关的事项给予的财政帮助并不多——他们会抱怨有的钱并没有直接给到那些特别需要钱和空间来进行试验的艺术家手里;此外,每个人都在抱怨土耳其的艺术评论少得可怜,事情总在毫无回应的情况下发展得太快;而知识与商业份额之间的对抗也很不正常。据SALT代理的艺术家Tayfun Serttas说,10年前的人们对于艺术总是津津乐道,“过去,我们总会在更加理智和概念化的层次上处理事情,”他说。
许多人认为,国际上突然出现的对土耳其艺术的兴趣会诱导艺术家们对自己进行“东方化”,让自己的作品呈现出特别的“土耳其化”以回应当前市场的需要。以Taner Ceylan最近一幅极端现实主义的油画为例——Taner Ceylan是土耳其目前最成功的画家之一——这幅油画描绘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土耳其妇女背对着库尔贝一幅著名的裸女油画的画面。许多艺术家都将Ceylan的这件作品看作是艺术家“自我东方化”这种不好的趋势的证据。它在苏富比的拍卖上拍出了37万美元的价格。“我对成为一位被打上‘属于某个特定区域’这种标签的艺术家并不感兴趣,” Kazma说。
事实上,土耳其的当代艺术涉及到了各种媒介以及理念。有人争辩说土耳其艺术中并没有什么是特别“土耳其化”的东西;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土耳其人都被教导着模仿西方国家。土耳其的现代艺术与西方国家的现代艺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也许会让某些极力寻找异国情调的国际艺术专家感到沮丧无比。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土耳其文化?一位画廊主表示她自己也不清楚真正的土耳其艺术应该是什么样的。
当大多数的土耳其艺术都在处理全球化的主题时,某些政治作品却特别地指向了现代的土耳其——例如阿塔图尔克以及军队——而且这些作品通常不会被流传到国外。某位艺术家表示土耳其人应该对这个新自由主义下的资本主义时代做出回应,而不能完全着眼于土耳其的军事政变时期以及独裁主义。
Kutlug Ataman——世界上最著名的土耳其艺术家之一——表示他看到了土耳其艺术中一个与众不同的缺点。Ataman是一位影像艺术家兼电影制作人,他在1980年土耳其的军事政变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国家,直到大约10年前才回到伊斯坦布尔。一位英国评论家评论他2010年在伊斯坦布尔现代美术馆举办的回顾展时说:“Ataman是少数我走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见到其作品的艺术家。”但是,那场名为“The Enemy Inside Me”的回顾展却是土耳其人第一次邂逅Ataman的作品。Ataman说他总是期望能够回到土耳其,但他对他在伊斯坦布尔见到的艺术表示怀疑:“大部分的作品都由对西方姿态的模仿组成。它们的参照物全是纽约和伦敦。”Ataman认为土耳其艺术家还没有发现其创作材料的真正来源,也没有发现那些他们应该为世界呈现出来的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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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陈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