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跨界和越界，首先在我个人看来，今天这个问题本身是已经不是问题了，为什么？西方当代艺术基本的特征就是分化，所谓的分化就是古典主义把规范和系统全部给撤减、给解构了，所以我想从“达达”、“波普”、“博伊斯”之后，风格形式语言观念都不是问题，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是在我们今天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如果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可能会从一个更新的角度去切入，会有一些意思。
第二个问题，在去年广州美院开会的时候，我当时提出一个观点，我现在更肯定这个观点：在未来的十年当中“八大美院”的教学肯定会成为一个保守主义的堡垒，换句话说今后美院所扮演的角色恰好是一个保守主义的壁垒。我说的这个保守主义不是贬义而是褒义，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话，今天的“八大美院”没有一所学校能达到我刚才说的这个层面。我说这个话有两个理由：一个是从西方来考虑，西方经过十九世纪中期以来一百年现代主义的历程以后，它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现代主义的成就迅速的学院化，我换句话说从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西方的当代艺术教育就把过去一百年的现代主义的成果吸收、整理、系统化，这样的话就为未来的学生或者今天的学生提供了个非常完备的参照系，在这个系统当中有一个参照，有一个艺术史的谱系。我觉得这个过程，中国的学院还没有这个能力消化、建设。四川美院油画系因为有文献库，所以这方面的工作做了这么多年也有一些成果，但是离我心目中理想的状态还有距离，这是一个方面的考虑。
第二个情况，从目前的教学来考虑，今天学院在大的格局当中所扮演的角色其实非常尴尬，如果我们回顾这三十年的历程，八十年代以前我们是一元化的格局，经过八十年代向西方现代主义学习以后，在九十年代的后期，我们完成了当代艺术的语言学转向，但是九十年代以后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当语言学完成以后当代艺术主体问题就出现出来了，因为八十年代我们学习方，在国际化语境当中西方人根本看不起我们，“玩世波普”也好、“泼皮”也好，就像栗宪庭在98年说中国的当代艺术无非是“西方人餐桌上的春卷”，我想栗宪庭说这个话的说话比任何的批评家说这个话都有分量，因为这两个流派是他推出去的。所以今天的当代艺术不仅仅是一个语言学转向完成以后，他还要完成自身的文化主体性，而且在一个更重要的语境中，如果今天我们把眼光放得开一点。比如说今天的格局，官方化的艺术是一统天下，学院化实际上是占了一个中间的位置，而今天当代艺术的现场不在学院，而是在北京，在上海，这是一种国际化的视野，我有一种焦虑，我为同学们焦虑是什么呢？这几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就是80后的艺术家在国外学习的回来了，回来以后当这些学生和我们“八大美院”所培养的学生共同在一个五年以后的平台当中发展和对话的时候，我们的优势在哪里？这个过程当中，学院了肩负的一个责任是什么？就是要完成自身的体系，完成自身系统的建立，所以我为什么说保守不是一个贬义，而是一个褒义，是因为我们这个工作离这个工作还有很远很远的路。
这就涉及到我说的第三个方面的问题，当代艺术在今天里看是一种知识性的生产，对学生来讲，不在于我们迅速的教给学生一套语言体系。我想川美学的“八大美院”特点是非常鲜明的，我们可以在两、三年的时间完成一个非常成熟的图式，而且有个人的面貌，但是我觉得这就是我们教学的特点，还有一种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在美院教学体系当中会培养学生一个艺术史的思维，这种艺术史的思维比什么都重要。艺术史的思维应该是两个方面来培养：一个方面就是我刚才说的对西方的艺术史谱系的消化，为什么要消化西方而不是其他，可能老师们会批判我，这个是因为中国的现代化的历程，我们自“鸦片战争”以来、“五四”以来，八十年代以来我们的参照系就是西方，所以我们要发展这个系统必须要消化它。另外一个就是学院自身的谱系，我反问一下油画系的同学，你们知道我们四川美院的油画系统怎么来的吗？一个学院从早期“伤痕”、“乡土”怎么到八十年代中期“新潮美术”？“新潮美术”的四川美院代表性艺术家是谁，他们当时的教学、创作状态是什么？九十年代我们四川美院油画又是怎么发展过来的……。
我个人认为在这样一个系统当中会给学生提供一个艺术史的思维，这种培养是非常重要的。另外一方面就是从具体的教学出发，川美的老师对同学特别的好，而且跟同学之间可以成为朋友，我觉得这是我们的特点，但是真正在教学当中应该是在完善我们既有的思路的时候在方法论上有更新。
我想用最简单的话来总结我的发言：我说的保守，是我渴望当代艺术的学院应该有一个系统的建设，我认为一种理想的教学系统是什么呢？第一点，这个系统是比较完善和封闭的，经过这个系统学习的同学，而不是像我们现在是靠老师的这种热情、老师对学生的态度和个别的友谊，来培养学生，而是一个非常完善的系统。每一个经过这个系统学习的同学出去以后会延续他的艺术生命。第二点，这个系统本身是封闭的，但是开放性留给了学生，因为他有了一个参照系，而不是在画画的时候非常盲目。我认为是当代艺术能做好这种保守的象征，能做好这个壁垒非常的艰难。相反，开放留给学生，留给这些有创造力的一届、一届年轻的学生，这样的一个教学系统会非常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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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