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尼塔•辛格——图像,档案与摄影 2012-08-03 09:18:33 来源:艺讯中国 作者:申舶良 编译 点击:
黛安尼塔·辛格生于1961年,曾在艾哈迈达巴德的国家设计学院及纽约国际摄影中心(ICP)学习,现生活、工作与新德里。她最近的作品《档案保管者系列承接其2011年的《档案室》。

ARTINFO:幻灯投影与盒子都具有某种松散感,其中包括单独的图像,并令其彼此分隔。你似乎着意避免去创造一种秩序,同时以一种开放的方式将叙事留给观者。

 

黛安尼塔·辛格:是的。甚至当你创造一种叙事时,同时便也正试图去消解它。我希望能像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那样。我拿出一幅图来迷惑你。我对你可以把握的完整的图像不感兴趣。秘密与线索都非常重要。我不想告诉你整个故事,因为完整的故事并不存在,故事不断变化,所以,同一幅照片在此处意味着一些东西,在另一语境中却或许意味着另一些东西。

 

ARTINFO:哪些书影响过你?

 

黛安尼塔·辛格:在观念上,是卡尔维诺的小说《一个摄影师的奇遇(Adventures of a Photographer)》和翁达杰《经过斯洛特(Coming Through Slaughter)》中关于摄影师贝洛克(E.J. Bellocq)的一章。都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书,使我这种新闻摄影出身的人找到另一种进行摄影创作的方式。在印度,人们只知道新闻摄影。所以,我能找到用图像来创作的新方法,真是全赖这些书籍之助。

 

ARTINFO:但卡尔维诺笔下的摄影师着迷于编一本囊括世上所有反摄影之物的图册,去拍摄“不可能的照片”,捕捉那些被视野系统忽略掉的东西。而对贝洛克而言,摄影成为一种恋物,一种并不快乐的私人游戏,通向死亡。

 

黛安尼塔·辛格:不是卡尔维诺和翁达杰写摄影的部分。我觉得摄影就是语言。就像卡尔维诺用他的语言所做的,他能创造的那种小说,他能通过每个故事或书籍创造的新体裁,这是我感兴趣的。所以,启发我的并不是他写摄影的部分。启发我的是他建构他的叙事的方式。翁达杰是节制的大师。

 

ARTINFO:如果摄影是另一种书写,它与语言本身有何不同?

 

黛安尼塔·辛格:它有着自身的劣势,由于它需要处理能够呈现在镜头前面的东西。而挑战在于如何对其进行限制。如今人人能够拍照。因此,不再有任何对图像生产的严格要求。而这给摄影带来更大的压力。所以,你必须对自己严格要求。

 

ARTINFO:你会转向电影拍摄么?

 

黛安尼塔·辛格:不,电影,不会。幻灯片投影,会。盒子,会。

 

ARTINFO:档案狂热?你的创作背后是否有着某种焦虑?你对你的照片组织的方式不断地提出疑问。

 

黛安尼塔·辛格:并不是那种消极的方式。是有意识和无意识的事儿。开始做别的时,却发现漏了某幅图。然后就回到那一大堆当中,发现“我早在这里就做好了‘别的’!”破一破的愿望总是在的。这很成问题,因为艺术圈总希望能觉得这是最终版的创作或作品,但我好像不是那样工作的。我希望开放。我不希望被任何东西束缚住,我的性别,我的国族身份,我使用的媒介。

 

ARTINFO:你对给自己的素材档案有怎样的投入?

 

黛安尼塔·辛格:档案这事儿重要爆了。拍照片而没有合适的档案记录是无法想象的。

 

ARTINFO:数字化为档案化提供了极多的可能性,但书同样重要。

 

黛安尼塔·辛格:(出版人)格哈德·斯泰德(Gerhard Steidl)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说有一个人能完全地、由衷地支持我做我想做的任何事,那就是他。最近,我对他说想做一本波斯金字手书那样的书——我在土耳其见过很多这种书。他同意了。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出版人会出一盒《发一封信(Sent a Letter)》(2008)。我不知道他为此赔了多少钱。

 

ARTINFO:2009年“印度公路”在伦敦蛇形画廊(Serpentine Gallery)展览时,Raqs媒体小组(Raqs Media Collective)将你拍摄黎明时城市交通的简约之作由45厘米的照片扩成3米高的墙纸,大颗粒,粗糙得很。

 

黛安尼塔·辛格:我的《爱之屋(House of Love)》(2011)就想达到这样的效果。我喜欢书页紧紧地聚在一起,读者翻开后要压一下,这也不能保证它不再合上,所以,书就像幻灯投影一样。你看书,只能看到2、3到10幅图,但你无法一下子看到全书的内容。每次你翻书,都得从不同的地方开始。没有页码。

 

ARTINFO:最近在忙些什么?

 

黛安尼塔·辛格:11月我将在伦敦Frith Street画廊展示这一系列作品的一些新进展。我还不清楚用怎样的语言,但那将是一份档案的档案,将是一件作品。再晚些,我将在奥尔罕·帕慕克在伊斯坦布尔的博物馆中展示我的“纯真博物馆”。

 

ARTINFO:像个装置。

 

黛安尼塔·辛格:对,因为我对作品被观看的空间非常关心。所以我喜欢“发一封信”的创意,因为它就“坐落”在你手中,或者幻灯投影,因为你无法从中带走任何东西。我将在11月展出的作品与人们能想到的或看过的相反。作品的结构有如一本巨大的书,它向两个方向打开,所以,它能够成为一个角落,或变成一面大墙。在那些层级架构之间,会有这些以及更多照片的档案。外面40幅,里面80幅。观者需要围绕它行走才能看尽这些照片。这样,观者与作品的关系便不再是“照片墙上挂”的方式了。“照片墙上挂”只是一种方式,而体验图像的方式多种多样。每套创作都有自己的形式。如果你说它是个装置,那也行,我不介意。

 


【编辑:郭巍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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