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灿灿:漫谈陈源初的艺术创作 2012-08-15 16:44:59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崔灿灿 点击:
一般研讨会最后一个发言都比较难,前面刚才几位老师该讲的也都讲了。我可能更着重于我不再具体地谈他的作品,我就谈他,刚才吴鸿老师一直在强调的一个,就是和他的个人经历和体验有关的一个东西。

崔灿灿,著名独立策展人,批评家。1987年出生于江苏徐州,2008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现供职于《画刊》杂志社,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学术委员,主要从事当代艺术媒体策划、图书编撰、中国当代艺术史论研究与写作、当代艺术批评实践、展览策划等。

 

一般研讨会最后一个发言都比较难,前面刚才几位老师该讲的也都讲了。我可能更着重于我不再具体地谈他的作品,我就谈他,刚才吴鸿老师一直在强调的一个,就是和他的个人经历和体验有关的一个东西。就是我觉得我也不太想把他的作品谈到一个后殖民文化里面去,我比较认同的,我个人认为他还是有一种文化孤儿感,文化孤儿感实际就是北岛在那个小说里面谈到他自己在美国的一个经历。就是我们看一下先生从大陆到香港,一直到美国。美国这个国家是一个移民国家,可以说美国的文化也只有两百年,那么整个包括纽约、洛杉矶这些城市,几乎来说,集结了全世界各种文化,各种种族,实际上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多元,在那种状况之下可能会形成两种,一种是彻底的民族主义,比如说我们刚才提的(黄维清)吧。就是因为那种排斥,那种移植文化的排斥,就加强了它的文化身份的认同。

 

第二一种就是文化身份的虚无感。虚无感就是说我提到了一个文化孤儿,文化孤儿就是说,它并不着重于说从这一方攻击另一方,或者从另一方,就是实际上他无是一个不断地在徘徊,徘徊是什么?我个人认为它是一种区别于一种身份认同的一种乡愁,乡愁是一种情绪,那么乡愁并不是简单的文学意义。实际上我觉得这种乡愁它是来自于一种哲学意义,哲学是什么呢?就是海德格尔说我们同在于林中,那么并不是说他作为一个海外艺术家,他体验的视角就是和我们不同的。实际上今天关于我们的文化孤儿,关于我们寻找家园感,是我们整个人类都在面临的一个问题。它并不是某一个PPT之下,产生的这种特殊的经验,我觉得也不是说他是中国人,那么就要去画这种中国山水。我不太认为,刚才包括春晓聊的,就是我不太认为他的中国山水是作为文化策略或者说,我觉得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艺术家用他的体验捕捉到了什么?那么我们可以把它往后深究,是作为一个政治体制,一个身份,一个规则。我觉得就是,实际上我看他的作品,这种空间感、时间感,包括文化感是一种典型的措置,就是措置与重叠。实际上就是我们从一个更大的背景来看,它的一种破碎的文化记忆,破碎的文化记忆就是,那么包括我们提到梦,梦是什么?梦不是一个可以预设的,梦也不是一个整一的,梦也不是一个具有明确意义的,梦是一个破碎的文化,梦是一个恍惚的,是一个我们曾经无意识到的片断,再经过无意识的手法最后叠加在一起的一个结果。

 

我个人认为,先生的作品里面没有太多文化策略性,包括政治目的性,这些我在他的作品里面,我觉得我自己是没有看到的。实际上我觉得就是刚才包括陶老师、老师谈到一个悲观,实际上我觉得他的这种悲观是怎么来的?我个人是这样一个感觉,就是当我们面对两个东西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渺小,一个是星空,星空是什么?我们和宇宙和自然之间的关系,这时候我们会觉得个体很渺小。

 

第二个,面对历史。庞大的历史,整个历史长河我们是没有办法来找到自己的一个准确的定位,如果有一个准确的定位,那就是说就不会出现破碎的文化,它就有较强的一个主体性,那么他对自我的身份就有较强的认同感。那么我觉得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我觉得先生的作品,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的漂浮感。文化的漂浮感它是一种,实际上最近电视剧,就是特别流行一种电视剧叫穿越剧,就是大量的穿越剧,就穿越是什么?实际上穿越就是摆脱我们所身处的,物质身处的一种现实的牢笼,那么从而从出走,或者说寻找的这种意义上去找寻一种心灵的慰藉。那么这种心灵的慰藉在我看来没有一个结果。就是并不是说先生他去,始终去画画,他追寻到某个点,或者站在某个立场,某个价值形态就可以找到结果。而是在这种不断地相遇、不断地寻找、不断地追逐,然后在这个过程当中去释放,去释然,去得到一定的个体的一种慰藉,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强的漂泊意识。

 

那么还有一个,就是我谈到刚才大家都谈到他的手法问题。我更喜欢用分析的手法来谈他这个作品的语言,因为我觉得其实我们今天任何一个艺术家面对的都是一个破碎的文化,我们都是在整个文化的一个庞大的空间中去切取自己某一个点,或者某一个字面,我们都只受某种价值形态或者说某种个人意识的一种支配。那么这个时候我觉得就是,我们面对一个是无法整一、无法整合,无法把它梳理成线性线索的一个现实,但是艺术家又祈求通过某一种手法,至少是艺术手法,来把它打磨得更光滑,把它找到一个统一的线索。那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解决的一个问题。并不是说一个艺术家他找到一个很简单的手法他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简单的手法不足以解决复杂的世界,那么实际上后来我们就看到“现代艺术批评”里面强调这种修辞手法不断地演变,形式语言不断地演变。就是说,它需要找到与复杂的现实世界相匹配的一个复杂的这种手法,但复杂的手法它没有一个绝对性,因为它不具备一个普遍性价值。

 

而且既然我们谈到当代艺术,当代艺术就是保持这种意志,保持这种落入,大家都能,大众都认可的一种庸俗。那么我从这个问题接着先生这个作品我就往外顺着谈一点,刚才谈到吕澎的《溪山清远》,因为我在帮他们写这个展览的一个文章,我对这个事情也比较了解算是。就我觉得这几年我们谈中国文化,实际上这几年大家做得都比较多,从老栗的“念珠与笔触”,高名潞的意派,陈孝信的《文脉精神·中国版本》,那么包括朱淇最近做得现代自然性等等一系列,包括我们看到,包括彭峰这一次“威尼斯双年展”,大打中国牌,等等一系列。我觉得就是说可能是有一个很大的误区,就是我们这些人身上的这种,这些很多批评家身上的野心太大。实际上作为中国地域性的一个文化,我们没有办法在全球找到一个普世性的认同的,首先这是一个不可企及的目的,就是我们不可能完全做到说,你中国文化就在全世界得以推广。因为每个民族也要捍卫,如果我们有一个民族的话,那美利坚合众国,那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国,他们有自己的民族属性,他们也要捍卫自己。因为我们存在着国家、民族、文化等等之间永远不可逾越的一些制度。比如说,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易帜的东西,作为一个普世性的价值。那只能说我们作为一种描述现象的一种叙事手法,我说这种叙事视点。那么吕澎可能采取是《溪山清远》这个叙事视点。包括我觉得艺术家的创作,就是并没有说一个批评家要求一些艺术家该去怎么样画。而是批评家只是在捕捉到某些现象,从而将这些现象在理论及价值的意义上进行提升,而并不是说我们说中国的当代艺术要发展,必然要画中国画的东西。

 

这个实际上是先有一个艺术现象,理论有一定的主导意识。但是实际上艺术家的,我觉得艺术家的可能是更在我们前面。因为我一直觉得一个好的艺术家是要被我们追认的。他并不是说和今天我们全体批评家的一个判断这就是一个好的批评家,只能说他符合我们当下的一个经验的判断。那么至于说他的一个作品好与坏,可能是在一个未来的一个形态里面去判断。

 

那么我觉得我们再回到先生的这个作品里面,我觉得就是当艺术家在这种措置了,包括这种图像等,暂且使用一个词“混搭”,就是图像的混搭的方式里面。包括我们看到的各种那个文化形态的交接,我觉得我突然想到那个白居易,白居易有一首诗很好,就叫“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这实际上我觉得这是跳开了一个,殖民主义的一个。我们说殖民、后殖民的一个,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身份绑架的陷阱,就我们要跳开这个身份绑架的陷阱。因为我们总是,实际上我们看到今天包括春晓讨论的水墨,水墨从改革开放以来,有两个问题一直是水墨界一直在持之以恒讨论的,一个是到底是民族的?还是国际的?第二个,到底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这是两大矛盾,始终所有研讨会上你都能听到这些两者关于对立的关系,这实际上我们理论并没有解决这些问题。所以我就觉得艺术家还是应该,包括陈先生的作品,我觉得还是应该从他个体的语言去出发,因为个体会为我们提供一种易帜,那么个体也会为我们提供一种想象,从而对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所谓的正确和所谓的主流做一种,那么至少是艺术家试图做一种修正。那至少他才能了什么样的实验手法,他创造了什么样新的样式,他可能意图去这样实验,但是有没有意义?也许就是我们另外去讨论的一件事,好,我就讲这些。

 

 

 

2011年5月18日写于南京

 

 


【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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