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重要的是生活—“意生活”及当代艺术的另一种可能 2012-10-29 15:01:28 来源:艺术国际作者博客 作者:刘军平 点击:
艺术重要的是什么?艺术与生活的关系是什么?这些问题是人类一直试图探讨又未了然于心的话题,两者的边界关系更是当代艺术领域中的重要话题。而日常生活美审化的理论是不能完全解决当下面临的问题,局限性体现在易走向世俗化和人类经验的粗糙化阶段,并可能会变成大众文化遭遇的尴尬阶段。

艺术重要的是什么?艺术与生活的关系是什么?这些问题是人类一直试图探讨而又未了然于心的话题,两者的边界关系更是当代艺术领域中的重要话题。目前,「日常生活审美化」的理论是不能完全解决当下面临的问题,其局限性主要体现在容易走向世俗化和人类经验的粗糙化阶段,而且可能会变成大众文化所遭遇的尴尬阶段。「生态主义」也容易变成公共艺术或者变成复古的庇护所,最后的结果或许会向权利和物质妥协。「意生活」的当代艺术理论模式是我们应对以上问题试图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游离于二者之间的艺术理论,是把艺术的高度降低一层走向人的内心,在生活中体现审美及艺术。从艺术史上来看,人类对艺术和生活的关系的理解时近时远,这些循环往复的发展推进既是历史的必然,也是人类进化发展运动的必然。艺术与生活的边界关系更是当代艺术领域中的重要话题,我们通过艺术的边界问题与当下的问题意识探讨一下意生活当代艺术模式的可能性与合理性。

一、当代艺术的角度关于对「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探讨

两千多年前,有个姓东郭的向庄周问「道」:「「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 「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不邪?」曰:「在秭稗」,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邪?」曰:「在屎溺」,东郭子不应。」[1]庄子的思想很好地说明了艺术及美学的道理无所不在,特别体现在生活中的小事物上面,那怕生活中简单的一只「蝼蚁」,那怕是生活中不起眼的「屎溺」的地方都可以体现美学的深刻道理。禅宗思想在生活化方面更是有其精彩之处,许多美学道理都是通过生活小事及生活中的场景来体现和解决的,而且重视在生活中的「悟」(并不是直接在文字和图像上体现出来),「禅宗如是看是基于「平常心是道心」,在平常心外再无什么「道心」,在平常生活外在不须有什么特殊的生活,如有此觉悟,内在的平常心即可成为超越的道心。」[2]

在西方,对日常生活审美及艺术化的关注,它的兴起代表了理性向生活世界的回归,也是20世纪哲学及艺术理论的一个重要转向。例如胡塞尔现象学的「生活世界」,维特根斯坦语言哲学的「生活形式」,海德格尔存在主义的「日常共在的世界」,除此之外还有韦伯、列斐伏尔、卢卡奇、本雅明、杜威等人观点。「列斐伏尔强调日常生活具有平日的单调无奇性与某个瞬间的神奇性超越性的辩证统一,重视日常生活中非凡的革命瞬间……列斐伏尔对日常生活与非日常生活的思辨成为总结国际范围内社会主义兴衰成败的一份值得借鉴与参考的重要思想资料」。[3] 日常生活的审美是一个当代重要的哲学命题,在当代艺术领域中也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

大约在上个世纪的这个时候, 在西方达达主义试图通过废除传统的文化和美学形式发现真正的现实,通过反美学的作品和抗议活动表达了他们对资产阶级价值观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绝望,达达主义开创了艺术革命的新纪元,改变了世纪新的生活方式的艺术形式。达达主义揭示了当时人们经过战后的复杂心理与搞笑、嬉笑现实结合起来发挥积极的作用。中国的国情当时不一样,面对生存窘迫等问题,生存和生活问题没解决不会带来太多伦理和审美以及创造性的东西,正如马克思理论中「忧心忡忡的、贫困的人对最美的景色都没有什么感觉」[4]。杜尚已摆脱生存等直接问题,当然,杜尚也是生活性美学问题,西方日常事物艺术化的过程中有许多「在地性」策略。1988年,英国费瑟斯通在《日常生活审美化》中,他认为日常生活审美化正在消弭艺术和生活之间的距离,在把「生活转化成艺术」的同时也把「艺术转化成生活」。后来,德国的沃尔冈·韦尔施也指出: 「美学必须超越艺术问题,涵盖日常生活、感知态度、传媒文化,以及审美和反审美体验的矛盾。」[5]

在我国当代美学界,高建平、彭锋、刘悦笛等人也提出了相关的问题,高建平专门撰写了《美学与艺术向日常生活的回归》,刘悦笛出版了《生活美学——现代性批判与重构审美精神》,在其「前卫艺术的「反美学」取向:「审美日常生活化」」一章中认为:「如果说,「日常生活审美化」更多关注在「美向生活播散」、关注「美学」问题在日常现实领域的延伸的话,那么,「审美日常生活化」则聚焦于「审美方式转向生活」,并力图去抹消艺术与生活的界限。」[6]彭锋等人也专门论述了「生活美学」的问题,而且在他策划的2011威尼斯双年展创作《弥漫》中也有实际的应用。如今的当代艺术领域关于「生活艺术化」和「艺术生活化」的探索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是在理论上很少见到系统的阐述「生活化的艺术」的当代艺术批评理论。 当代艺术的多样性和实验性虽然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西方的理论家很难承认中国当代艺术的理论的系统性,在中国的当代艺术这种多样性许多是盲目的,这其实引发了艺术作品本身和理论之间的最本质的关系:「它好像也能为许多不同的概念留出余地,所有这些概念——作为理论而言——都要求具有闭合性,这样就使艺术作品看起来具有开放性,因为理论无法将它作为整体囊括与自身之内。然而,经验表明,艺术作品并不是开放的,只有当理论试图掌握它时,他才会造成这种印象」。[7]

二、「生态主义」批判与当代艺术理论的诉求

「生态主义(ecologism),又称环境主义(environmentalism),是一种意识形态和社会运动。其目的在于保护人群的生命,使人群的社团(生命共同体)能够永续经营,也就是通过控制人类的质与量、自然资源的节约与妥善利用。」[8]生态学尽管是1866年由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提出,属自然科学范围,1973年,挪威哲学家阿伦·奈斯提出深层生态学,实现了自然科学实征研究与人文科学世界观的探索的结合,形成生态存在论哲学。这种新哲学理论突破主客二元对立机械论世界观,提出系统整体性世界观;反对「人类中心主义」,主张「人——自然——社会」协调统一。同时,提出环境权问题和可持续生存道德原则。1994年前后,中国的许多学者提出生态美学论题,2000年底,出版有关生态美学的专著,标志着生态美学在我国进入更加系统和深入的探讨。生态美学以当代生态存在论哲学为其理论基础。这是一种克服传统存在论美学各种局限和消极方面,并更具整体性和建设性的美学理论,它将各种生态学原则吸收进美学,成为美学理论中著名的「绿色原则」。[9]

与这些理念相关的文艺的生态批评方法,倡导系统整体观点,反对「人类中心主义」;倡导社会责任,反对环境污染;倡导现实主义,反对对自然的扭曲与施虐。以人与自然的关系为题材、歌颂人与自然的协调和谐、共生共存,」生态批评倡导一种坚持生态立场的环境想象」[10]。最后是有利于继承发扬中国传统的生态美学智慧,主要是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和易学的「一阴一阳之谓道」整体理论。但是,当前我们提倡的这种「中国性」是立足全球化的语境的一种差异性,不是狭隘的民族主义。尽管人们日常生活中,普遍存在着各种方面的艺术要求和艺术活动,但在大消费社会,由于过渡欲望的膨胀,一部分人却在这方面畸形独占,甚至过分膨胀而变质成奢侈。不言而喻,这并不是因为人的物质生活改善了,就来提倡不必要的奢侈。应当明确:美的享受与奢侈不是一件事情,生活的艺术化,也绝不等于铺张浪费,或者求时髦、讲豪华、闹排场,甚至变成富二代的种种问题。相反,往往有修养和有雄厚实力的李嘉诚、田家炳等企业家,以及著名的学者钱学森、季羡林、李政道、吴冠中等人生活简朴,过着简单、节俭、生命性的生活。

「现代化」、「城市化」极大促进社会的发展,但是随着物质与欲望的最大满足,人们感觉到不一定生活的幸福,甚至比任何时候都痛苦,出现毒奶粉、药家鑫、「我爸是李刚」等事件,这样的人往往是经济与教育程度不低的人们。更可怕的是生态的严重破坏和环境严重污染、则是现代化的发展出现危及人类生存的严重危机、人与自然的关系逐渐对立起来。「人类将会杀害大地母亲,抑或将它得到拯救?如果滥用日益增长的技术力量,人类将置大地母亲于死地,如果克服了那导致自我毁灭的放肆的贪欲,人类将能够使它重返青春,而人类的贪欲正在是伟大的母亲的生命之果——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命造物付出代价。何去何从,这就是今天人类面临的斯芬克斯之谜。」[11]具体到当代艺术上,诸如「艺术卖比」、「片山吃屎」等等表皮性的东西经常出现在艺术媒体的争夺点击率的位置上……因此,我们呼吁一种主要体现在吃、穿、住、行、哲学观、艺术观、人生观等生活性方面的当代艺术模式。

历史的车轮已经到了21世纪的第11年,世界的格局和人们的生活、生产方式已不同于以往,「三角洲等这种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地区」, 「也当属世界上生态最为脆弱的地方」[12],自然与人类的关系已经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人们的精神生活也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的生活、生态问题已成为世界有识之士研究的课题, 这也体现在北京2010年国际双年展等艺术上…… 应对这些问题,关于前两者难免有一定的局限性。「生活艺术审美化」的局限性,主要体现在容易走向世俗化和人类经验的粗糙化阶段,而且变成大众文化的曾经遭遇过的尴尬阶段。「生态主义」也容易变成公共艺术,变成复古的庇护所,最后的结果或许会向权利和物质妥协。我们期待另一种理论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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