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希基
问:艺术评论家在艺术世界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艺术评论家对艺术作品的创作和销售是什么样的影响?
戴夫·希基:艺术界里,评论家感兴趣的是他们的利益,不同于那些自称公正无私的学者和新闻记者。因此,大部分的评论家写的东西不是为艺术界而写,而是为一些对艺术感兴趣的人、想要了解艺术到底在表达什么的人而写。评论家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通过鉴定对错来建立声誉。人们相信这些名声但又保留意见。评论家根本没有力量,力量是艺术本身。
问:一个艺术家可以在市场上出售作品,或得到政府赞助维持生活。但其实这两方面都存在问题。那么,到底怎样才能平衡生计与更好的艺术?
戴夫·希基:我不认为政府应该染指艺术。政府做的应该是规避风险。通过规避艺术成长中的风险,成就艺术。一些好的艺术家到他们的成熟期的时候,会选择到大学谋职,然后继续进行艺术创作。但是,大学本身不仅无法鼓励艺术的多产,反而起到压制作用。
问:压制作用?
戴夫·希基:也就是说大学的环境并不是自由的。你并不能随心所欲想表达什么就说什么。让我解释一下。如果我给《名利场》写一篇稿子,他们给我一些钱,我们就扯平了。我可以拿着这些钱用来买海洛因,但是如果我每年通过我的工作在大学得到工资,我就会被要求必须是个不吸毒的人。更要命的是,我不能说实话,我不可以表达我对大学校长的真实看法。这一切就是大学给我发工资的等价条件。如果我很年轻的时候在大学谋得一个职位,那么我至少有六年不能表达我的真实想法,直到我任期完成。
问:在什么样的体制内会有批评家的容身之处呢?
戴夫·希基:我最初进入到艺术这个领域完全是自愿的行为。当时的艺术界充满着嗑药、神秘的人,因为他们想要成为这样的人。他们想要做的只是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不是为了自身安危,或成为有钱人。现在的艺术家们有庞大的官僚体系的支持。每个人都在观望投票,而不去亲身实践做一个投票的人。现在有成千上万的人抱有这种想法。艺术对人们来说,应该是正面的。
现在的艺术世界太大了。我最初踏入的那个艺术世界,更像是我成长起来的那个爵士音乐世界。也就是说,那是一个相对小众的世界。如果你在一个小镇的酒吧里看到迈尔斯·戴维斯(美国音乐家),那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因为你没有被那些评论包围,没有铺天盖地的的媒体。
问:我想现在的学院必须改变。令人抓狂的是,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艺术家,你必须有一个艺术硕士的学位。
戴夫·希基:现在全球每个学年有超过35000个艺术硕士毕业,他们其中百分之九十,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艺术作品,除了拥有一个艺术硕士学位。
学院几乎没有培养出任何艺术家。只有傻子才会因为没有高的学历而焦虑。在我在上世纪60年代末开画廊的时候,不少今天成名的画家都是在那里展出自己的作品。彼得·普莱庚斯,现在是新闻周刊的艺术评论员也在其中,而他是唯一一个受过正统学院教育的画家。艺术硕士这个玩意儿是上世纪70年代的时代产物。它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教学工作培养出了一些了胆小鬼。官方的理由是为了培养知识分子,而教育学是西方文明中最可笑的活动。因为人们被需要不断阅读过去。艺术家必须被严格训练,这个观点来自传统的文艺复兴时代,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自由的艺术,而不是实用的。
(资料来源:《Believer》、TheArtBiz.com)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