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舍曼:灵魂消失在千个形象后面 2012-12-13 11:40:25 来源:东方早报  作者:朱洁树
辛迪·舍曼是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评论家心中的女皇,她以自己为模特展现的千种形象足以为任何一种时髦的理论作图释。2月26日,她14年来首次个展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行。透过180张自导、自拍、自演的肖像,人们试图捕获舍曼的真实内心。

辛迪·舍曼是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评论家心中的女皇,她以自己为模特展现的千种形象足以为任何一种时髦的理论作图释。2月26日,她14年来首次个展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行。透过180张自导、自拍、自演的肖像,人们试图捕获舍曼的真实内心。

辛迪·舍曼是评论界的宠儿。她是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评论家心中的女皇。她以自己为模特展现的千种形象——时尚牺牲品、艺术史偶像、悲剧的贵妇人、狂躁的小丑、比华利山家庭妇女——足以为任何一种时髦的理论作图释。学者们搭上舍曼的顺风车,借用她让人作呕的呕吐物特写、腐烂的食物、身体部位,来解释他们关于“卑贱”和“怪异”的新潮思想。

然而,关于她作品的丰富诠释甚至遮盖了作品本身。人们对关于她的理论了如指掌,14年来她的第一个个展2月26日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举办,终于给她充分的空间,展示她自己的诱惑姿态。人们试图捕获舍曼的真实内心。然而,艺术家本人早已抽身离去。

1977年,辛迪·舍曼举办了她艺术生涯的首次个展,“无题电影剧照”系列中她将镜头对准自己,虚构了一位B级片女明星。自那以后,她委身于每一个女性形象之后,溶解于自己的作品中。而这样的把戏,她乐此不疲地玩了35年。相对于评论界的众声喧哗,舍曼本人却惜字如金,她甚至很少为作品起名。这位“图绘时代”的领跑者愿意让影像本身诉说一切,把诠释的空间留给观众。

今时今日,辛迪·舍曼的摄影作品拥有了顶级市场的青睐。去年春天,她1981年“杂志跨页”系列中的一幅作品在拍卖会上以389万美元成交,打破了当时摄影作品的世界纪录。这张照片也成为MoMA举行的由180件作品组成的“辛迪·舍曼”展览的一部分。

58岁的辛迪·舍曼依然是那个来自长岛的女孩,她喜欢扮演成各种角色,混淆人们的审美标准。舍曼曾与影像艺术家Michel Auder有过一段婚姻,也和斯蒂文·马丁、理查德·普林斯等人发展过恋情。而今她生活在曼哈顿一间俯瞰哈德逊河的复式公寓中,和她相伴的,是一只叫作弗里达的雄鹦鹉。这也是她的工作室所在,她的助手是一面全身镜,堆在一边的假发、戏服、假肢,帮助她完成了那些敏锐、阿谀甚至残酷的图像。借用自己的脸孔摄影家为什么以自己为模特?或许是源于她的害羞。

“每当我试着雇佣模特,或者让我的朋友、家人走入镜头,即使我付钱,我也得考虑他们的感受,”舍曼如是说,“我一个人工作时,可以任意摆布自己。我不会抱怨。”

正是这种对他人的过分敏感造就了艺术家作品的独特样貌。35年来,她在宽敞工作室内独自工作,她将自己变身为数百名不同的角色:电影明星、乡村女孩、愤怒的主妇、疲惫的交际花、文艺复兴时期的女士、面露凶光的小丑,甚至是罗马酒神巴克斯。

“他们都不是我。”她说。

“扮演”这个主题几乎是溶于舍曼血液中的。这个1954年出生于新泽西州的女孩,很小的时候就举家搬到纽约长岛的亨廷顿海滩,她幼年时“比其他孩子更喜欢扮装”。

“我有张照片,打扮成老奶奶的样子,”舍曼说,“相比其他女孩子,喜欢打扮成公主、仙女、漂亮的女巫,我更愿意打扮成老巫婆,或者怪物。”

辛迪·舍曼是第一代电视和大众媒介下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也是“图像时代”的一员,她将流行文化和概念主义融合入作品中。

1970年代的“无题电影剧照”系列使她崭露头角,舍曼由电影和女性杂志中的形象塑造出一位虚拟女明星,她的“剧照”反映了上世纪50年代流行文化中对于女性的所有刻板印象。舍曼的主题并非她虚构的人物,而是观看者对她所扮演身份的偏见,反射给观者自身。女性化穿着各种各样的戏服,每一个都是陈词滥调的变奏。那个时代,她和芭芭拉·克鲁格, 谢莉·莱文, 路易斯·劳勒等人一道,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检验女性原型和性别问题。

这一创作方式持续到她的下一个系列“杂志跨页”,她虽以《花花公子》等色情杂志中的照片为原型,但女性都是穿着衣服,传达出一种焦虑情绪。1981年,当这系列作品在新开张的纽约Metro Pictures画廊展览时,获得了热烈的反响。

“自那时起,博物馆开始收购她的作品,”画廊合伙人詹妮尔·芮泰琳(Janelle Reiring)表示,“这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到1982年,舍曼在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举办了个展,然后,参加德国卡塞尔文献展、威尼斯双年展。5年后,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为她举办了巡展。1995年,她获得麦克阿瑟奖。

和艺术世界捉迷藏

当其他男性同行在飞黄腾达之后纷纷转投更大的画廊时,舍曼却始终坚守在她出道的Metro Pictures画廊。这并非仅仅因为念旧,或者缺乏进取心,而是因为舍曼对社会中各种细枝末节的权力因素对个人的塑造充满了警醒。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舍曼的作品尺幅增大,调子也变得更加阴暗,颇具实验意味。或许她是觉得早期作品“太快就被接受了”,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摄影部助理策展人艾琳·奥图表示,“她觉得那些没有被充分理解。”1985年的“童话”将魔法与惊奇变作怪诞与恐怖,对女性身体的侵犯进行的探索在“灾难”系列(1986-89年)中得到延续。在“历史肖像”系列(1988-90年)中,舍曼戴上假鼻子等器官,扮演著名画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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