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方中方总设计师、中建国际设计顾问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晓钧
2012年12月7日-13日中国室内设计周在北京举行,记者以“纵横”为主题,采访叶锦添、刘珝、郑曙旸、赵晓钧等多位名家,从历史、现实乃至未来全面审视中国设计,从西方设计中吸取精华,贴近当代世界设计趋势,以纵横的方法观重新思考中国设计的定位与发展,让世界更深入、更系统的了解中国设计与中国文化。
当代艺术家的个性不能提升文化价值
记者:赵老师您好,感谢接受我们采访。您说过像水立方,鸟巢这样的现代建筑,里面蕴含的是中国的禅意,您当时是怎样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赵晓钧:不只是我,大家都很自然的想到,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这就是根深蒂固在我们心里的哲学理念,这种理念渗透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只不过它需要有一个合适的机缘,一个很好的外部环境,自然就会出来了,这是耳濡目染的。
记者:您觉得现在的中国设计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把握方面,整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赵晓钧:中国文化最灿烂的时候,一定是自然环节相对风调雨顺的时候,真正文化的灿烂是来自于每个人民族心里或者整个民族的大多数内在的安定和富足。我们现在的鞠躬尽力或者把握不好,那是因为中华民族近200年的杀戮、战乱、饥饿的延续,我们经常说中华民族要复兴,现在我们处于民族的上升阶段,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要有理解和宽容,这是一个成长的必然过程,没法去跨越。你还饿着,就喊着要创新,我们刚刚吃饱就觉得这辈子永远不必捱饿了,这是不太可能的,就是因为这个历史阶段我们会着急。
前几年,你会看到我们的当代艺术家,很大一部分是很个性的,但这部分的个性是他在努力的以一种个性求得别人的注意和认同,是一种渴求的状态,是一种恐惧的表现,在那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做到文化上的提升,不能把内在最美的东西释放出来,是这种历史阶段。随着经济的好转带来了文化的繁荣,这是一定的,一定不会是背道而驰。
记者:您认为现在中国设计处于刚捱完饿,急切要表达自己,获得国际认同的阶段。
赵晓钧:或者叫青春期或者成长的青涩期,成长是一定的。
培养中国设计的自信
记者:现在很多人认为,中国的设计已经可以跟整个国际的设计去比肩,您是怎么看的?
赵晓钧:在一些个案上我觉得没有问题,因为中国人的智慧是不缺的。中国有很多实践的机会,所以一定会出现一些非常有趣的个案可以站到世界领先的状态。就像一些落后的民族也会出现很优秀的人,不管是非洲还是印度民族,整个民族和社会文化在一个阶段的时候,一定会出现领航世界的很重要的思想家和艺术家,这都是有可能的,要说一个平均水平,我觉得这些年差距没有减小。这是一代人的使命。
记者:您认为中国设计要在哪些方面作出努力,去追赶与国际设计之间的差距?
赵晓钧:首先应该把“追赶”这个词换掉,当你去“追赶”,就是你认可了别人的标准,这是“追赶”的潜台词,我觉得要做到有一天我们发现我们不需要赶,我们有我们每个人的标准,世界是多元化的。有一次记者采访问我,水立方和鸟巢相比,鸟巢在世界上获得了很多的奖项,而水立方主要是中国人做的别人就歧视我们,别人就不给我们这个奖?其实水立方也得了很多奖,可能我们的宣传不多,大家就不知道。就像诺贝尔奖,也仅仅是那几个人,或者代表着那一个价值观下的评判,它并不能够真正意义的左右我们自己的选择。那份自信是需要有的,一旦有了就会有民族自信,而且还能给整个世界做更多的贡献。
记者:您说到我们不用去追赶别人,我们对于中国的设计就应该要有自信,那么中国设计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
赵晓钧:还是人的最根本,所谓的哲学就是人看世界的根本看法,这一点我认为东方哲学在地球村越来越小,地球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它对于世界的看法更加贴近于世界未来的格局。东方哲学的假定的世界是有限度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我们必须尊重它。西方的哲学认为世界是没有边界的,我没有钱,我坐船出去就有黄金了,所以它是外向型、发散型的。地球村一旦成为一个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再是那样的。所以东方民族和西方政体的文化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把它称为供给和需求的临界值。当有足够的空间让我们每个可以发挥个性的时候,那份美国式的民主才成立,如果十个人只有七个人够吃的饭,是支撑不的,所以才有了中国2000年的集权,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地球变大对于中国文化,对于中国人的空间来说,我们是找到了更大的空间,但对于美国人来说,它的空间变小了,所以这是西方社会,西方的哲学现在很大程度上也在往东方靠,这是自然的,人类社会意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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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