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境是中国当代必须要认真面对的问题。
最近仔细的研读了两个时代的著名华人艺术家的生平和作品:赵无极、蔡国强。——赵无极先生9号以93岁高龄驾鹤西去,几乎可以说是理想的一生。祝愿他一路走好。
这两位前辈艺术家显然都无一例外的生活在东方主义和西方主义两种“异国情调”的夹缝里。可以说迄今为止成功的华人艺术家,都是“异国情调”这样一颗奇特的种子偶然长成的参天大树。他们本身就是异国情调的研究者和发展者。他们的成功与其说是中国艺术家的成功,毋宁说是个体的成功。
我今天想讨论的是海外华人艺术家以“异国情调”获得成功这个现象里所隐藏的一个奇特的矛盾:事实上,“异国情调”作为传统艺术的常见主题,在西方当代语境中几乎是平庸无聊和毫无新意的代名词。然而正是同一个“异国情调”,在中国当代艺术从业者中却被理解为成功的点金石。关于这个问题,我在《东方·西方》一文中已有讨论。这是一个后殖民文化问题。根源在于:由于文化背景的巨大差异,西方观众对那种具有深刻现实意义的中国的东西并不能够理解,甚至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最终能够获得传播的来自中国的当代艺术品往往是那些东方主义的符号式的东西:毛主义,宣纸上的抽象水墨,火药等等等等。所以,这样一个奇特的怪现状就出现了:一方面是西方当代艺术对“异国情调”不屑一顾;另一方面是来自中国的“异国情调”成为“中国当代”在国际舞台上的主流。更加上由于中国经济近几年的高速发展,使得这种并不被学界认可的“后殖民时代艺术”在2000年前后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并一度几乎以一种完胜的主流姿态彻底掩盖了了中国这块土地上一切其他形式艺术品的光芒。
《共产主义肖像史》所要调侃的即是这样一种情况:一种看似神圣的东西,一种以主义为名的东西是如何巧妙改变自我顺应他人的。
精神是否值得信任?
本作品企图将共产主义符号混淆成西方当代最热衷的性的母题。对我个人来说是一次很有趣的经验。因为我发现这个作品在两种语境里都畅通无阻:西方人看到的是性,东方人(或者说现在的、曾经的共产主义国家的人)看到的是镰刀加锤子。
我打算用一句话来总结这件作品:嬗变的艺术或者艺术的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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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